李武伏在地上的身子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但他知道眼前的人都是武功高強的人,身份又尊貴,他根本就無法反抗。
隻能粗喘著,表示自己的憤怒。
他說道:“小人自知身份卑微,當年前太子府壽宴那天發生了什麼,小人的確不甚清楚,濃翠也沒來得及告訴小人。
但是,小人深得齊王看重,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一個,他也沒有理由要騙小人。”
蒼尤皺眉,追問:“你也知道自己是當奴才的,齊王府死了一個丫鬟,當主子的為何要刻意向你解釋?”
“蒼尤。”
這時,皇甫燁驟然出聲,打斷他們。
“是。”蒼尤看主子臉色難看,停止盤問,恭敬的垂首靜等指示。
皇甫燁捏了捏眉心,揮手,讓他們都退下。
蒼尤立即將李武帶走。
前太子壽宴那天,發生了什麼,隻有當事人知道。
時隔多年,能留存在皇甫燁的記憶中,也隻有模糊的片段。
皇甫燁靠坐在太師椅上,眸光盯著漆黑的地麵,思緒飄回到了多年以前。
原主皇蘭燁身為質子,一向是京城裏的權貴們欺壓嘲弄的對象,尤其是幾位皇子。
年紀長一些的,比如太子、齊王,是不屑逗弄一個不受寵的質子,卻也不會出麵維護,任由幾個兄弟出手欺負原主,偶爾也會落井下石,調侃調侃。
年紀小一些的,比如老八、老九,還在讀書,基本上跟原主沒什麼交集,就是遇上兄長們欺負原主,也不敢為原主出頭。
四皇子性格孤僻冷戾,一般都是冷嘲熱諷,六皇子一向賢名在外,就算欺負原主,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七皇子因為西嵐公主的原因,倒是處處維護原主,但他一直隱居京郊,不問世事,能幫上忙的時候真的很少。
真正算起來,每次挑事欺負原主的,隻有長陵王。
長陵王自詡風流,每次遇上原主都要調侃幾句“草包”“胖子”“廢物”之類的,十多年間,原主每次遇上,總會忍不住要上去跟他打一架。
這個時候,跟長陵王非常要好的齊王就會在一旁幫腔,陰陽怪氣的酸幾句。
兩人狼狽為奸,一唱一和的,倒是沒少幹一些齷齪事兒。
太子壽宴那天,西嵐公主一早就跟皇蘭燁說好了,兩人都不去賀壽,免得平白被西嵐公主的幾個混賬哥哥羞辱。
皇蘭燁自己也十分清楚處境,十年磋磨,少了年少氣盛的衝動,已經懂得“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沒有去賀壽。
那天,他待在府裏的書房,抄寫佛經。
寫一半的時候,家奴來報,說是七皇子回京了,現在正在太子府上賀壽。
皇蘭燁很高興,很久沒有見到兄長,自然想要去拜見。
然而他想到西嵐公主的叮囑,猶豫躊躇,最後決定先進宮等著,等皇曦哲賀壽完,再去拜見。
他等在東宮門外,聽路過的兩個奴才提起宴會上的情形,說是有人嘲笑七皇子是個殘廢。
皇蘭燁生氣極了,一個沒忍住,衝進東宮。
他一去到宴席上,就知道被騙了,當著眾人的麵,他忍著,沒有大吵大鬧。
麵對太子的邀請勸酒,他不能推卻,於是,接著就有人輪番上來勸酒,他喝了不少,直到幾個權貴公子出言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