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蕭盛還命令,在箭頭上塗抹毒藥。
務必,一擊即中,即刻死絕!
直到箭矢射中男人的那一瞬,他似乎才驚覺發現,他被人盯上,被人突襲了!
可是,已經晚了。
六十隻箭矢,將他當做草垛子一般,紮成馬蜂窩!
男人不敢置信的低頭,瞪著身上的利箭。
撲通——!
連呼救都來不及,栽倒下去,掉進水裏。
從始至終,蕭盛,沒有看到男人的麵目。
季陽悄無聲息的掠過來,稟報:“主子,擊中目標,請指示。”
雨,驟然而至!
倒豆子一般,劈裏啪啦掉落下來,擊打在瓦片上泥土裏,發出叮叮當當撲撲簌簌的聲音,亂七八糟,敲得人心裏頗為煩躁。
蕭盛麵巾下的唇,輕輕咬著,瞪著水榭那處——男人掉落如水的地方。
良久,她輕籲一口氣,道:“你帶人下去打撈屍體,務必保證那人死絕了。”
“是。”
季陽應聲,身影一閃,立即,有六人先後跳入水中,打撈男人的屍首。
蕭盛不再留戀,一個輕盈的跳躍,翻身而下,將手中的箭弩收到腰上,別好。
她腳步沉著又迅速,帶著剩餘的人,撤離鬱南小築。
夜鷹一直等在鬱南小築的外麵,看到蕭盛在護衛的擁簇下,沉著的走出來,蹙眉。
他立即轉身,快走幾步,朝著不遠處隱匿在樹林裏的秋長情稟報:“尊主,相爺一個人走出來的。”
“哦?!”秋長情微微側首,一貫慵懶的語調裏,似乎帶著一絲詫異和驚喜。
果然,小笛兒是個心狠手辣的小狼崽子!
他雖然後來,可是他派人查探過了,裏麵隻有皇甫燁一個人,在水榭裏等著。
沒想到,小笛兒帶著人闖入,見到那人,卻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殺了!
他們不是感情很好麼?
他們不應該是情深意長不舍不離麼?
小笛兒為何還能忍心心痛,狠下殺手呢?
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可是,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全程監控與督促下,又能有什麼貓膩呢?
秋長情低低的笑一聲,綿長而愉悅。
他吩咐道:“夜鷹,即便是親眼所見,本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
“......”夜鷹沉默。
秋長情沉吟一下,忽而問道:“相爺出來的時候,是何等的神情?可有悲痛欲絕?”
夜鷹頭皮一緊,心驚於尊主的心細如發。
夜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道:“相爺蒙著麵巾,屬下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沒有看到相爺流眼淚,相爺的神情,比預想中的更為平靜。”
“平靜......”秋長情咀嚼著這兩個字,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起,臉上的神情豔麗無雙,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相爺離開得很匆忙,似乎,帶著憤怒,又似乎有些惶惑......”夜鷹想了想,糯聶著說道:“屬下說不好那神情,但屬下判斷,相爺並沒有悲痛欲絕。”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