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尤看一眼季陽,又看著正在忙著給蕭盛傳送內力的皇甫燁,主子似乎沒有心思理會他。
蒼尤說道:“秋公子的人。”
季陽沒有見過蒼尤,更沒有想到皇甫燁的身份,是個王爺,身邊還有這麼多影藏起來的護衛高手。
他剛剛清楚的聽到皇甫燁的屬下,喚他“王爺”,那麼,皇甫燁會是哪個王爺?
但是,此時此刻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季陽沉默,又想到:秋公子此時派人守在外麵,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打算對相爺動手?!
季陽看著兩個主子,一個麵沉如水,一個麵色慘白,隻能......安靜等候。
許久,皇甫燁收住手,拿過蒼尤手中幹燥寬大的披風,將蕭盛的身子捂得嚴嚴實實,抱在懷裏。
“王爺,我們是殺出去,還是......”蒼尤沉吟一下,上前問道。
“可知道,他們有多少人?”皇甫燁眉目染霜,突然問道。
“不到三十人。”蒼尤稟報道。
不到三十人,這麼一點人,是被派來殺他的?還是殺他們的?
秋長情將他約在這裏,又引來蕭蕭,殺他。
不僅是希望他有來無回,更是希望蕭蕭死心。
這個人,果然心思歹毒,手段殘忍。
而秋長情,派來的這些人,是黃雀在後,為了就是以防萬一。
剛剛,蕭盛殺了“皇甫燁”出了鬱南小築,秋長情的人卻沒有動手,隻是等在外麵,這說明什麼?
秋長情隻是需要“皇甫燁”死!
那麼,若是結局是他和蕭蕭互相殘殺,又或者一起出去呢,會怎樣?
秋長情,會連蕭蕭,一起殺了麼?
皇甫燁快速的在腦海裏想一遍前因後果,低沉的吩咐道:“季陽,你帶著護衛連夜趕回寧清山莊,明日一早再跟著王管家等人回相府,記住‘皇甫夫子’已死。”
“是。”季陽麵容一肅,看了一眼他手裏的主子,問道:“那......相爺她......”
“本王,會送她回相府。”皇甫燁抬眸,眸光冰冷而犀利,直視季陽。
此刻,他的稱呼是“本王”,雖然沒有完全表明身份,但那股身為上位者的威懾力,再不掩飾。
季陽心下一驚,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後背發涼。
僅僅是一個眼神的變化,眼前的男人,不再是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皇甫夫子,而是變成殺伐果斷,冷漠狠噱的王爺。
心智堅定如季陽,在這樣的目光下也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壓迫感。
很快,季陽帶著季字輩的人,冒著大雨,快馬離開。
皇甫燁蒙上麵巾,抱起蕭盛,放在馬上,跟在他們身後一起離開。
隻不過,他帶著蕭盛,直接回相府。
蒼尤帶著墨雲騎善後。
先是在花園裏刨坑,將死去的男人掩埋,然後分散隱蔽,靜等——
等著夜鷹帶人,闖進鬱南小築。
夜鷹看著離開的快馬,暗自默算著離開的人數,心裏覺得奇怪。
算上相爺,一共是三十一,然而,為何最後一個離開的馬上,有兩人,多了一個?
夜鷹吩咐屬下,讓一隊人,悄悄的跟上那邊離開的快馬。
他則親自帶人,闖進鬱南小築。
待看到花園中冒出來,十分突兀的土堆時,心中的疑慮稍稍打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