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長情已經猜到,皇曦澈對蕭盛有所懷疑,是因為看到蕭萌的眼睛,還有......他的出現。
但他依舊不打算跟皇曦澈說實話。
蕭盛跟秋長情說要入京為官的時候,他就預見到今天的事情會發生。
這一年多來,他極其小心又克製的盡量讓兩人少見麵,也是一直擔心著蕭盛會在皇帝麵前暴露身份。
但是,天意如此,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看皇曦澈的口氣,還隻是在懷疑,並不知道人在哪兒,是死是活。
所以,秋長情再次拿“死”做借口,敷衍他。
“那你跟朕說說,蕭盛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蕭無笛跟蕭盛又是怎麼認識的,兩人什麼關係,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蕭萌究竟是誰的兒子?!”
皇曦澈仿佛受到很大的打擊,口不擇言的連珠炮似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問完之後,他自己都有些震驚,呆呆的坐在龍椅上。
皇曦澈仿佛被自己剛才胸口噴湧而出的磅礴感情嚇到:原來,他是那麼介意蕭無笛......嫁給了別人!
秋長情似乎也被他突然激烈的問話驚到了,眸光清冷又帶著熱烈的探究。
“皇上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開始,皇上對一個死人,這麼上心。”秋長情嘲諷的勾起嘴角道:“皇上,是喜歡上了蕭無笛麼?”
“......”皇曦澈無言以對。
他很難說這種感覺是喜歡,也很難說是不喜歡。
總之,蕭無笛,這三個字,已經是擱在他心裏的一個讓他越來越重視,也越來越迫切的想要得到的一個人。
無論,她現在是什麼樣子,他都想要重新得到。
秋長情沒有看他,隻是繼續嘲笑著說:“皇上當初算計一切的時候,可有想到後來會發生意外?
當初,本座跟皇上說,那個丫頭不是真正的丞相千金的時候,皇上是怎麼說的?
不過是覺得替蕭老丞相惋惜......
嗬嗬......
七年了,你若真是覺得惋惜,若真覺得蕭老丞相父女是無辜的,為什麼不為他們平冤昭雪呢。”
“夠了!”皇曦澈惱怒的喝止他,繼續說下去。
“哈!夠了......”秋長情冷笑一聲:“若是夠了,皇上問那麼多做什麼?”
“......”皇曦澈胸口起伏不定。
他知道秋長情說的是事實,若真是覺得蕭老丞相父女是無辜的,時隔多年,早就可以尋個借口,為蕭老丞相平冤昭雪。
隻是,如此一來,那等同於是自打嘴巴,告訴全天下的人:當初,是他在幕後策劃算計著一切,他才是最終的主謀!
可他當初,並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意外。
若是早知道他會對蕭無笛這般掛念在心,他一定不會將那個嬌俏靈動的女子牽扯進來。
如果早知道,蕭無笛後來會流落民間,他一定會傾盡全力圍追堵截秋長情,不會放任他逍遙那麼多年。
“朕,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過的好不好。”
皇曦澈微微平複喘息,說道:“不可否認,朕一直對她很掛懷,可那也是因為長久以來的愧疚,希望能找到她,對她有所補償。”
“補償?你打算怎麼補償?”秋長情冷笑一聲,嘲諷道:“把她接進宮裏,當個娘娘,不能許她後冠,那接她進宮做什麼呢?成為你的玩物和私寵?”
“你!不要太過分!”皇曦澈指著秋長情,也冷下臉色,怒道:“既然是朕讓她顛沛流離,朕還她後半輩子的榮華安穩,有什麼不對?!”
“嗬嗬。”
秋長情諷笑兩聲,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許久,他才用十足十的惋惜語氣,淡淡說道:“可惜了,已經晚了,她已經安穩的長眠於封山腳下,若是皇上不信,可以讓人去查。
隻不過,本座提醒你,因為她死之前都一直是戴罪之身,所以,她死的時候,墓碑上,連個字都沒有。
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
若皇上真的心存憐惜,不若,替蕭老丞相翻案吧。”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皇曦澈哼笑一聲,問道:“那麼秋公子,又為什麼對蕭老丞相一事這麼上心?
讓朕翻案......朕可是記得,當初你可是起了關鍵作用的人呢,那朕是不是也應該將你抓起來,治罪?”
“哈哈哈哈——!”秋長情被他的話逗笑了,仰首大笑起來。
皇曦澈被他狷狂的樣子震懾,氣得又是一陣怒意翻湧,憋著勁兒,瞪他笑完。
“那你來抓啊!”
秋長情笑夠了,突然用魅惑又帶點調皮的語調來這麼一句,氣得皇曦澈翻了翻白眼,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