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曦澈看著朝堂之上烏壓壓的一群文臣武將,看著他們用小動作在相互推諉,看著他們一個個的遇事就當烏龜,縮著腦袋不說話。
他胸口燃燒的憤怒火焰更加炙熱,更加高漲!
這讓他想到七年前,他剛剛登基為帝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種情形,一遇到事情,沒一個人能替他分憂解難的!
不是相互推托,就是看著兩位肱骨大臣的臉色說話,他這個皇帝形同虛設!
但,現在的皇帝,可不是七年前的皇曦澈。
既然你們不願意自己站出來,那麼,朕就點名讓你們站出來!
“吏部尚書,你說說,曹大人是你的部下,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辦啊?”皇曦澈虎著臉,厲聲喝問道。
對於朝臣的稱呼,也由平時的“愛卿”變成官銜。
吏部尚書,五十多歲一老頭,聞言“噗通”一聲跪下。
顫巍巍的結結巴巴的高呼道:“回,皇,皇上的話,微,微臣以為,微臣以為當,當讓贛州刺史立即抓,抓捕這幫匪眾,斬首示眾,並將青湖幫的惡行,昭告天下。
讓天下百姓們來評評理,也讓百姓們知道朝廷的誠意和難處。”
“啪——!”吏部尚書話音一落,皇曦澈就摔了手邊的西隴玉鎮紙。
玉石砸在光潔的青石磚地麵上,四分五裂,點點翠玉飛濺四散,嚇得一幹人等全都噤若寒蟬。
“昭告天下!”皇曦澈冷冷的嗬斥道:“這等事情一出,朝廷顏麵何存?還有臉昭告天下嗎?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大嗎?!”
“......”文武百官沉默。
皇曦澈急喘了幾下,又點名,道:“陳大人,你怎麼說。”
陳大人是禦史,一向言辭犀利,此時卻站出來,啞口無言。
不是詞窮,而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但是麵對皇上的提問,他不得不回道:“回皇上,微臣以為......長河兩岸的災情還是當地的地方官員比較了解情況,所以,朝廷隻需要......隻要讓這些官員及時呈稟情況即可。”
所以,陳大人的言下之意:朝廷就不用再派官員下去視察了,以免再次發生刺殺事件。
“皇上,末將以為,不可。”
兵部的賀老將軍站出來,說道:“陳大人這是在逃避,一旦朝廷不再派遣官員,那些叛軍就會以為朝廷怕了他們,隻怕到時候他們的行動會越來越猖獗!
微臣以為,朝廷不僅要繼續派遣官員去到災區,還要以最快的速去趕過去。”
“賀將軍,老夫怎麼是在逃避呢,老夫這是為朝廷著想,避免再次發生血案,避免傷亡啊。”陳大人不依不饒的為自己的言辭辯解。
“哼!老夫不跟你耍嘴皮子功夫。”賀老將軍白他一眼,不爭辯。
陳大人甩袖,道:“你有本事,你怎麼不去?”
賀老將軍梗了一下,猶豫了一瞬,還是上前請命,道:“皇上,末將請命,願意立即趕赴贛州,協助贛州刺史,抓捕青湖幫的反賊。”
“不可啊皇上。”
賀將軍話一說完,立即有人跳出反駁道:“啟稟皇上,朝廷已經派遣穆將軍前往駐地鎮壓叛軍,接下來應當派遣文臣安撫災民才是。
若再次派遣武將前往,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煩,微臣擔心,會落人口實,說皇上窮兵黷武......”
“張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派兵鎮壓,那是正義之師,師出有名,怎麼回事窮兵黷武呢?”
“那麼高大人的意思,是需要再次派遣將士趕赴贛州,高大人以為派誰合適呢?”
“這......人選方麵,自然是由皇上定奪,皇上派誰去,誰便去,怎麼能由老夫說了算呢?”
“嗛!莫不是高大人怕了。”
“你——!”
“好了!”皇曦澈坐在龍椅上看了半響,已經恢複到平靜,他抬手打斷眾位大臣的爭執。
皇曦澈站起來,說道:“有力氣在這裏爭辯,不如想想如何應對這些叛軍!朝廷,是一定會再次派遣官員去到災情嚴重的長河兩岸安撫災民,你們上折子舉薦合適的人選,朕,會酌情定奪。”
皇曦澈乾綱獨斷的下令,讓眾臣再次噤聲,保持沉默。
皇曦澈又命刑部派人去一趟贛州,協理調查刺殺事件的真相。
退朝後,皇曦澈命兩位丞相還有兵部的幾位將軍留下,上書房議事。
兵部的幾位將軍,都主張加派兵力,一路護送欽差大臣前往長河兩岸。
梁丞相則保持一貫的維和,同時提出:江湖事應當讓江湖人解決,朝廷可以旁觀、可以維穩,但不應該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