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守嚴可與呢?”蕭盛聽著,突然插嘴問道。
幾人互看一眼,寒衣平靜的雙眼,閃過一抹銳光。
他說道:“昨天晚上是嚴家小姐和方振的大婚之日,我們潛入城守府,趁亂抓了嚴太守,本打算讓他交出湖州城的城防布軍圖,他不肯,屬下.......”
“如何?”蕭盛瞪大眼睛:難不成把他殺了?
“屬下將他綁了,帶回來,交給主子處理。”寒衣道。
蕭盛彎唇,讚賞道:“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讓人帶下去換衣服去了,收拾幹淨後,再帶他來見主子。”寒衣說。
收拾幹淨?
難不成寒衣他們對嚴可與做了什麼?揍得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蕭盛疑惑的看過去,問道:“你們把他怎麼了?”
寒衣嘴角微動,非常含蓄的說道:“城防太嚴,巡視的士兵又多,嚴太守長相和身形太過招人眼,屬下帶他出城的時候,將他裝在糞桶裏避人耳目,所以......味道有點大。”
“......”眾人默。
蕭盛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著,表示:她帶出來的人,果然機靈。
蕭盛說:“那一會兒去審審,看他骨頭到底有多硬。”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於老大他們比較合適。”皇甫燁突然說道。
“咦?!”蕭盛不解,看向他。
皇甫燁理所當然的回道:“他們,是土匪啊。”
“......”好吧,你長得帥,說什麼都對。
嚴可與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的暈過去,季羽一瓢冷水潑過去,他才暈乎乎的轉醒。
首先對上的,是一張粗狂的臉,不僅胡子拉碴,從左額斜下到鼻子處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麵目凶煞無比。
嚴可與整個人仿佛被針刺中的炸雞,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被人塞住嘴巴綁了,裝進糞桶中。
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那味道.......讓他惡心作嘔。
他尖銳的叫嚷著:“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知道本本本,本......本官是誰嗎?你們這些狂徒,趕緊將本官放了,饒你們不死!本官的女婿現在可是......”
嚴可與身為太守,是一方大員,常年位居高位,養尊處優囂張跋扈慣了,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待遇,氣憤的叫囂著。
他的手腳被綁著,圓滾滾的五短身材,橫躺在地上掙紮著,好像一大坨肉呼呼油膩膩的某生物在扭動。
“方將軍知道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實相的就趕緊將本官放了,你們這群賤民、刁民,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本官的女婿一定會派人將你們都抓起來......”
嚴可與還在大聲的叫罵,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被人捆住手腳,還能這麼叫囂。
“咣嘰——”一聲,一個石子兒砸在嚴可與的腦袋上,讓他人仰馬翻,四腳朝天,腦門立刻見血。
“啊啊啊——!”嚴可與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閉嘴!”伴隨著季羽的嗬斥,一柄長劍明晃晃的抵在嚴可與的脖子上,嚇得他立即噤聲,大氣不敢喘一下。
刀疤臉看一眼蕭盛和皇甫燁,再看看分別站在他們身後的寒衣、赤術蒼尤,幾位護衛,均麵無表情。
他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有些底氣不足。
論起當土匪,他覺得在這些人眼裏,自己猶如菜鳥一般不夠專業。
季羽收了劍,退回到蕭盛的身邊,把主場交給刀疤臉。
嚴可與對上刀疤臉,圓滾滾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
刀疤臉圍著嚴可與轉悠一圈,仔細看了看他的長相,此人已經胖的快要分不清楚五官了,看不出他和姓唐縣太爺有什麼相似的。
還說兩人是堂兄弟,一點都不像。
嚴可與在刀疤臉凶狠的目光下,又往後挪了挪,看看四周,稻草堆疊,這是一個漏風又破敗的草棚,不遠處還有一些馬匹,不安的噴著鼻息。
濃烈的陽光刺得他有些掙不開眼睛,但還是看到圍在刀疤臉身後不遠處,有六個人,不是蒙著臉就是帶著唯帽,看不清這些人的樣子。
“你......你們想幹,幹什麼!”嚴可與看著逼近的刀疤臉,肥碩的身體又往後挪了挪。
刀疤臉上前,擺開架勢,一把揪住嚴可與的衣領子,想要將人提起來,卻,隻提起來一點點。
嚴可與,太土肥圓了。
“我,我們是什麼人,想幹啥,你不知道啊!”刀疤臉用當地方言,凶狠的說道。
“不......不知道......”嚴可與裝傻,結巴著搖頭說道。
刀疤臉劈頭就是一巴掌,打過去。
嚴可與眼冒金星,又“哇哇”大叫起來,可一想到剛才,就不敢出聲,隻能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