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邊,我還沒有來得及起身,她一把將我的被子掀起來。
然後用力揪著我的頭發,大聲辱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你竟然勾引我女兒的男人,你找死!”
她的聲音又尖又高,像是整個醫院都能夠聽到她謾罵的聲音。
她像一個活脫脫的潑婦,拽著我頭發的手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我的頭皮都被揪麻了。
我渾身酸痛,想要起身根本用不上力,可我也不能任人宰割,雙手不斷摸索著床邊,找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
我抓到一個杯子,用力地打在劉芳的頭上,杯子是厚厚的玻璃杯,打在她頭上悶哼一聲響,還沒有碎。
劉芳吃痛立馬鬆開我,捂著頭快速向後倒退,口中大罵道:“小賤人,你竟然敢打我?”
我忍著腳上的疼痛,快速起身,手裏攥緊杯子,道:“怎麼,你以為我不敢打你?你再過來,看看是這個杯子把你頭打碎,還是你頭把這個杯子打碎!”
劉芳揉著被打的頭,明顯有點怵。說實話,劉芳就是一個慫包,你厲害她就慫。
曾經是因為她是姚南北的母親,我凡事能忍就忍,現在,她連個p都不是。
劉芳的眼睛快速瞅著病房,眼睛盯著一旁的椅子,衝上去舉起來就朝我打過來。
“住手!”
就在椅子快打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聽到陳媽厲聲嗬斥的聲音,那一瞬我的眼眶疼的厲害。
“你是誰?敢管老娘的事情?”劉芳怒氣哼哼。
陳媽不緊不慢走進來,道:“你就是姚慕羽的母親?”
劉芳皺著眉頭,從上到下打量著眼前的老太太,道:“你怎麼知道我閨女叫什麼?”
陳媽將保溫桶放在一旁,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道:“我家少爺是齊淵,他管我叫陳媽,雖然我是家裏的傭人,可他從小是我帶大的,我說話他還聽幾分。”
劉芳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頓時蔫了,快速放下手中的椅子,諂媚地笑著,道:“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人說話直,您別計較。”
我冷笑著,果然是見風使舵之人。
陳媽理都沒有理她,徑直走到我身邊,看著我被抓的亂糟糟的頭發,臉上還有兩道被抓破的血痕。
她皺著眉頭,眼睛紅紅的,將我的頭發輕輕地整理在腦後,小聲問道:“疼嗎?”
我抬頭裂開幹澀的嘴唇對她笑著,“不疼,一點都不疼。”
心裏酸酸的,那種被人保護的感覺,讓我覺得像是媽媽般的嗬護。
“您怎麼認識這個小賤人?”劉芳說到我,咬牙切齒。
陳媽轉身怒視著劉芳,劉芳頓時滿臉堆笑,繼續道:“我說,您怎麼也認識莫緣,她是我兒媳婦,我來接她回家的。”
“接她?”陳媽冷哼一聲,“我要是晚回來一會兒,可能她就被你打死了,你就是這樣當人家婆婆的?人家的媽媽知道,你們這樣對待人家閨女,估計會把你殺了!”
我快速垂下頭,眼眶疼的厲害,如果不是用力憋著,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當初姚南北出軌莫瀲,劉芳向著兒子,說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想開就好。
撞見我和齊淵在一起,她怕自己閨女吃虧,找到我大打出手,說我勾引她閨女的男人。
她怎麼不去告訴自己的女兒,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想開了就好了。
果然,閨女就是閨女,兒媳婦就是他們家傳宗接代,無償請來的保姆。
“她勾引我閨女的男人,給我兒子帶綠帽子,我是不是該教育教育她?”
劉芳礙著陳媽在身旁,言語上還是收斂了一些,否則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說的隻會比這個更難聽。
我淡淡一笑,拉著臉色愈加沉重的陳媽,艱難地站起來。
陳媽扶著我的手臂,心疼地看著我,我看到她眼底一片濕潤,心再次被感動。
“你應該去告訴姚慕羽,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想開了就好了。”我學著她曾經對我說話的口吻,心裏竟然閃過痛快的感覺。
劉芳的臉都白了,她用手指著我,罵道:“小賤人,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給我閉嘴!”陳媽厲聲喝斥。
“你們家少爺喜歡的人是我閨女,不是眼前的這個小賤人,你家以後的女主人是我閨女姚慕羽,大姐你要看清楚人,她就是一個小賤人,專門勾引別人男人的小賤人!”
劉芳說的義憤填膺,好似在為民伸張正義一樣,而我就是那個十惡不赦,要浸豬籠的壞女人。
我冷哼一聲,順了順被她揪亂的頭發,笑著道:“以後齊淵的女人是誰還不清楚,我還真看上他了,你回去問問你閨女,要是還想和齊淵好,就讓她忍忍,哪個男人沒有幾個女人?”
話剛說完,我就看到站在門口麵若寒霜的齊淵,還有站在他身旁一臉鐵青的姚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