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所以有仇必報,當初我說過,隻要我活著,就不會饒過他們。
可如果最後的始作俑者是莫瀲?我還能夠下的了狠心嗎?
他捏著我的下頜,我仰頭看著他眼中淩厲的目光,他道:“不許婦人之仁,不管是誰,敢動你,絕對不會饒過,你也不許說一個不字。”
我抿唇笑著,隨後說道:“好,我聽你的。”
他撫摸著我雜亂的頭發,笑著道:“這才乖。”
就在我要出去的時候,他又一把將我拽回來,我狐疑地看著他。
他從上到下慢慢地打量著我,然後像是看猴一樣笑著:“你打算一直穿這身衣服回去?”
我低頭看著自己,西服是他的,西褲也不知道是誰的,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漏光一樣。
他將一個袋子放子我手中,道:“按照你的尺寸買的,換上吧。”
我接過袋子,看著齊淵,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修長的手指直接解開我上衣的扣子,我的臉驀地的紅了,他的目光卻越來越冰冷。
他去救我的時候,我的上身已經被那對父子給脫光了,我剛想要用手遮擋,他將我的手攥在他的掌心。
“以後,隻能我看,誰看誰就死!”他的話絕對不容置喙,透著凜冽的殺意。
我的眼眶驀地紅了,咬著唇才忍著沒有流出淚水,他給我的安全感,遠遠超出任何人。
從這一次以後,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哪怕最後會遍體鱗傷,我也要留在他身邊。
衣服是他一件一件脫下去,也是他一件一件給我穿好,我還是沒有控製住淚水,我不斷問自己,怎麼那麼能哭?
他吻掉我臉上的淚水,道:“傻女人,要是總哭,以後你可能每天都會哭。”
我哽咽地問道,“為什麼?”
他一把將我拽進懷裏,道:“我的女人,我得寵著,寵上天。”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所以當時我沒有思考,就問出了一句讓我後悔不已的話。
“你愛我嗎?”
話語沉寂了好久,齊淵鬆開我,溫熱的指腹將我的淚水擦幹,道:“走吧。”
我的心像是刀剜一樣,我想都沒有想,直接攔在他的麵前,忍著淚道:“你還沒有回答我。”
他溫和的目光漸漸變得冷漠,像是剛才他給我的溫暖都是我自己的幻覺而已。
“莫緣,聽話。”他撫摸著我的額頭,話語卻冷漠十足,眼中也沒有任何情緒。
我涼涼地笑著,也懂了他這四個字背後的含義,他可以給我世間所有的東西,唯獨愛。
我深吸一口氣,把淚水全部咽下去,沒有挽他的手臂,而是自己向前走,道:“走吧。”
剛走了兩步,手臂就被他攥緊,我再次跌落進他的懷中,我剛要掙紮,就聽他道:“乖,不然傷口會裂開。”
我很聽話的任由他攬著我走出去,心裏的酸楚我怎麼都無法壓製下去。
上車以後,我本能的和齊淵保持距離,他也不強求我,閉著眼睛小憩。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夢裏還像是沉浸在先前的恐慌中不能醒來,我再次夢見那對父子猙獰的麵容。
我雙手揮舞著,口中大聲地喊著齊淵名字,眼淚不受控製落下。
“我在呢,不要怕。”齊淵抓著我的雙手,溫柔的在我耳旁說著。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一雙狹長的眼眸中,充滿了溫柔和心疼,我的心狠狠痛著。
明知道他對我根本就不是愛,可我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我甚至覺得自己陷的越來越深。
看著他溫柔的雙眼,我久久不能回神,任由淚水滾落,他指腹的溫度落在我的臉上,輕輕摩挲我的臉頰。
“總是哭,醜死了。”明明是嫌棄的話,我卻聽出了心疼。
我強迫自己別開眼睛,從他的懷裏起身,我能夠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感情,唯獨愛。
轉眼看著窗外,天都已經黑了,車子依舊在高速上行駛著。
“還有多久才能回去?”我問道。
“如果開車,還有三天,一會兒到機場,我們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坐飛機回去。”
三天?
“我失蹤了幾天?”
齊淵程默了一下,隨後淡淡地說道:“五天。”
五天?這五天我連知覺都沒有,醒來以後,就在那間破舊的房屋中,麵對一對麵目猙獰的父子。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還是沒有忍住心裏的疑問。
“一定要知道嗎?”
車廂內燈光有些昏暗,他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煙霧,看不到他的眼底。
我低頭一笑,確實沒有必要知道,隻要我活著從地獄逃出來,就足夠了。
一直到了酒店,我和齊淵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