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找不到脫身的辦法,趙碩隻能繼續裝出渾渾噩噩的模樣,隨著初晴繞過屏風到了裏間。
這裏的布置卻頗為簡單,隻有一張輕紗籠罩的大床,和一張紋飾精美的小幾,幾上擺著一壺酒與兩個杯子,還有一管玉簫。
“郎君請坐。”
拉著趙碩坐在小幾邊的軟塌上,初晴姿態優美的斟了兩杯酒,聲音軟糯得讓人遐思疊起:
“且請飲了這杯酒,再與奴家共度漫漫長夜。”
到現在為止,初晴並未表現出明顯的惡意,但趙碩心頭警戒已經達到了最高級別,又怎會輕易喝下這杯酒,心思轉動間,猛地轉頭又向那屏風看了過去。
這般動作來得十分突然,初晴根本沒有準備,自然而然的跟著轉過了視線,卻是沒有發現,在她轉頭的瞬間,趙碩的手就像靈蛇般探出,閃電般將小幾上的兩杯酒交換了位置。
“郎君看什麼呢?”
初晴沒有任何發現,語氣不由帶了幾分嗔怪,趙碩的臉上仍是一片迷蒙,揉了揉眼睛嘟囔道:
“大妹子,大概是俺眼睛花了,總覺得這屋裏有兩個你哩!”
這般樸實憨直的模樣,哪裏像是會騙人的樣子?
初晴根本沒起半點疑心,以為趙碩還沉浸在蕭聲的幻象中,壓著心頭的厭惡情緒,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含笑催促道:
“郎君胡話真多,趕緊和奴家喝了這杯酒吧!”
能做的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可推辭的,趙碩隻能端起換過的酒杯,跟著初晴一飲而盡,剛剛放下酒杯,便見初晴身軀微晃,跟著軟軟倒在了地上。
“這酒果然有問題,好快的效力!”
趙碩心頭一驚,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卻見初晴雖已倒地,但神智仍然清醒,咬著銀牙道:
“原來你根本就是裝傻,竟然換了酒來對付我!”
說話間,她的臉頰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迅速泛起了一片潮紅,渾身無力的同時,似乎體溫正在急劇升高。
此刻已經撕破了臉皮,自然沒有必要繼續偽裝,趙碩眼中寒芒閃動,仍然沒有掉以輕心,保持著一定距離,冷聲道:
“若不是你一再相邀,哪會落得如此地步。”
初晴聞言微微一滯,也隻能暗罵自個兒看走了眼,同時調整情緒,神情之中重新帶了嫵媚道:
“郎君離得那麼遠幹嘛,奴家隻是在酒裏加了點藥物助興罷了,還等著你共度長夜呢!”
似乎難耐升高的體溫,她將衣服緩緩褪下少許,嫵媚的外表下殺機暗藏,她此刻還有著幾分餘力,若是能將趙碩誘到身邊,說不定還能一舉搏殺。
然而趙碩又怎會在此刻陰溝裏翻船,麵上帶著幾分戲謔,根本就不開口說話。
其實初晴也知道,她編造的理由實在拙劣,奈何體內的藥力越來越澎湃,甚至開始影響她的神智,讓她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若是此人心狠手辣,此番多半不會留我性命,罷了!”
艱難維係著心頭清明,初晴暗暗咬了咬牙,唯有實話實說道:
“好叫閣下知曉,奴家是合歡宗的弟子,在此收集男子元陽,用來提交宗門完成任務……本以為這潘家鎮上不會有什麼高人,可以掩藏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