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麵美不勝收,然而趙碩的心髒卻縮得更緊,輕歎口氣道:
“大爺的,俺這次定是死了。”
再次深深吸了口氣,趙碩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小心的走到床下,卻沒有就此逃離,而是從旁邊扯過一床被子,將眼前的美景遮掩了起來。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甚至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因為他剛才不但看到了美不勝收的景象,還看到了床上的落紅點點,以及夏初雨臉上未幹的淚痕。
“如果俺就此逃離的話,便坐實了此事是俺蓄意而為,如此俺倒寧願被她醒來後撕成碎片,也不願背負這般下作的罪名。”
微微苦笑一下,趙碩撿起之前隨意丟在地上的殤使令符,取出一套完好的衣衫換上,因為當時的急不可耐,先前的衣服已經被他扯成了碎片。
“雖然這是一場意外,但俺畢竟和她有了遠超尋常的關係呐……”
望了一眼仍在海棠春睡的夏初雨,趙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倒不是他就此愛上了夏初雨,隻因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內,而且他還有著往日農夫的樸實純良,總覺得此事是夏初雨吃了大虧,讓他心頭有了濃濃的歉疚。
正因為此,趙碩根本不會逃之夭夭,坦然的待在房間裏麵,等待著夏初雨的醒來。
他的體魄極為純淨,恢複的速度遠超常人,合歡宗秘藥的效力過去之後,不但比夏初雨醒得要早,力量也然迅速恢複了起來。
活動了活動手腳,感覺力量已經盡數恢複,趙碩再次來到了那方硯台跟前,拿手拍了拍溫潤的硯身,苦笑搖頭道:
“你可把俺坑慘咯!”
帶著又愛又恨的心情,趙碩將硯台收回了殤使令符,元氣頓時重新恢複了運轉,將體內殘餘的些許毒素迅速掃清,整個人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唔……”
夏初雨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哼,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她的元氣也然恢複了活潑,狀態也在迅速的恢複之中。
真正定罪的時刻終於即將來到,趙碩微微苦笑,清咳一聲道:
“你醒了?”
他的聲音有些幹澀,卻不是因為對那可能的後果而緊張,實在是因為他心中已經尷尬到了極點。
即便打定主意不會逃避,麵對這種特殊的事件,他仍然有些不知應該如何麵對。
而他話音一落,便見夏初雨的身子輕輕一抖,麵色瞬間漲得通紅,現出又羞又惱的模樣。
夏初雨有著元基境的修為,元氣恢複之後,實力遠超趙碩,自然也能迅速回想起之前的一切。
轟!
螭龍幻象再次從她體內一衝而出,將趙碩纏了一個結結實實,這次甚至連眼睛都遮擋了起來。
趙碩苦笑著束手就擒,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傳來,夏初雨分明在整理著自個兒的裝束。
但令趙碩奇怪的是,穿衣聲停止之後,夏初雨便遲遲沒有了下一步舉動,隻能聽到她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似乎帶著難以壓抑的惱意。
趙碩也不知說什麼才好,房中一陣尷尬的沉默,又等了許久時間,他的鼻中突然聞到了一股如蘭如麝的幽香。
這幽香他很熟悉,在他意識最終模糊之前,濃鬱得幾乎如那釀了數百年的酒,奪走了他的最後一絲清明。
顯然,夏初雨已經來到了跟前,聲音重又變得清冷,甚至帶著刺骨寒意:
“你,想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