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雨走得匆忙,看起來暫時放過了趙碩,卻將兩人間最關鍵的問題回避了過去。
但這純屬鴕鳥般的心態,趙碩是欲字殤殤使,夏初雨是巡山使,兩人都算七殤魔門的高層,日後難免相見,到時又該如何相處?
“頭疼呐……”
趙碩撓了撓腦袋,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到床上,旋即微微一怔。
床上已經空無一人,那染著點點落紅的床單已被夏初雨收走,房中隻剩下若有若無的淡淡幽香,證明曾有伊人在此徘徊。
“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趙碩心中微微觸動,還頗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不過他的心誌畢竟極為堅毅,種種感受隻在心頭一閃而過,便被拋卻開來,自嘲一笑: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此言果然不假,俺有些放不開了。”
想通此節,趙碩心中便也坦然,卻是突然注意到,門外一人一猴的動靜突然消停了下來,有了一種古怪的安靜。
“咦,這兩個潑物怎麼不繼續混賬了?”
心頭微微一奇,趙碩推門而出,便看到這一人一猴都呆呆的站在院中,伸長了脖子望著天空,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麼。
這兩個動作差不多,麵上神情卻有不同,全知道滿臉猥瑣的眼珠子亂轉,也不知打著什麼主意,小花則是頗有欽佩歎服之意,又不知有什麼感慨。
不管什麼事情和這兩個沾染上,必定會是變質變味,趙碩沉聲喝道:
“你們兩個杵在這裏幹啥?”
好像聽到了平地裏的驚雷,全知道和小花齊齊縮了縮脖子,這才注意到趙碩已經來到了外間。
“沒想到幾日不見,殤使不但氣色更佳,還多了無盡雄豪之氣,實乃欲字殤天大喜事啊!”
全知道搶先躬身諂媚笑道,小花慢了一拍,暗暗咬牙切齒之後,卻是討好的直接拜了下去:
“小的問老爺好,老爺萬福金安,這幾日來小的沒能在身邊服侍老爺,心中實在有愧,請老爺責罰小的!”
這猴子沒臉沒皮的直接拜倒,倒是將全知道比了下去,登時讓這廝恨得牙根癢癢。
小花是趙碩的仆從親隨,拜倒隻算是行個大禮而已,全知道隻是趙碩的下屬,拜倒便顯得有些逾越,說不定還會惹來反感。
不過全知道畢竟鬼精也似的人物,眼珠子溜溜一轉,高聲讚道:
“殤使威儀無人能及,欲字殤喜事將近,重新崛起指日可待,老全先為殤主賀!”
這話說得奇怪,趙碩心頭一奇,頗有幾分疑惑道:
“老全,你這是在唱哪出戲,欲字殤的喜從何來?”
全知道麵上的神色更加猥瑣起來,呲著牙笑道:
“我老全是殤使最為心腹之人,殤使何必打馬虎眼,何況你我都是男人嘛,這些事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聞聽此言,再看到這廝臉上的神情,趙碩頓時隱約理會到了個中深意,麵色不禁漸漸黑了起來。
全知道正說的起勁,哪裏注意到趙碩的神色變化,嘿嘿笑道:
“剛才從殤使屋後飛走的,可是七殤魔門的公主夏初雨夏巡山使?放著好好的正門不走,定是想要避開我們,隻是我老全眼尖,看見夏巡山使麵色羞紅,定然是和殤使好事將近!”
他的臉上露出歎服模樣,無比敬佩道:
“殤使當真是好手段,夏巡山使貌若天仙,身份高貴,蛋對長輩外的人都是冷冷冰冰,不知害得多少弟子對她魂牽夢縈,沒想到卻被殤使輕易得手,殤使實乃此道高人啊!”
聽得這番胡言亂語,趙碩不由麵上更黑,小花則是在旁暗喜起來。
這猴子也看到了夏初雨,隻是不知道夏初雨的身份,導致拍馬屁的節奏慢了少許,開始很是著急。
但接下來這猴子看清了趙碩的麵色變化,自然清楚全知道的馬屁拍在了腿上,當然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