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沒有夏初雨的因素在內,趙碩也隻能配合老丈人的設計,他可不想真被當成了叛徒。
為了洗清身上髒水,趙碩將秘境中的事情又講了一次,不過他自然不可能完全照實直說,某些地方還是講了些技巧。
在他口中,前半部分發生的事情,同施炎等人離開秘境前看見的一樣,不過後半部分的內容,則被篡改得麵目全非,無字殤的弟子赫然全都成了英雄——
這些弟子意識到誤會了趙碩,盡皆悔恨不已,為表歉意,他們向凝血教和五毒教的弟子發動了攻擊,掩護趙碩安全離開了秘境,他們自己則是和兩教弟子同歸於盡。
說完這些,趙碩很是扼腕痛惜了一番,繼而總結道:
“無字殤的師兄們為了俺而犧牲,俺對凝血教和五毒教恨之入骨,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勾結,此事有怒字殤施炎、喜字殤寇馨兒親眼所見,都可以為俺作證。”
趙碩滿臉憨厚誠懇,說到動情處時,眼中似乎還有淚光閃現,而他講的情況從邏輯上來說,還是頗為經得起推敲,引得夏一塵不時讚許的輕輕點頭。
這般將無字殤捧了起來,趙碩也是無可奈何,如果照實直說的話,無字殤殤主方茗多半不會認賬,引來許多麻煩,現在這般即便眾人心知肚明,也不會當場翻臉。
而在說完之後,夏一塵還未表態,怒字殤殤主喬壯卻是哈哈笑道:
“不錯,我的徒兒施炎曾經稟報過此事,稱讚趙殤使是個至誠君子,無字殤弟子剛開始對他極不客氣,甚至想要對他出手,他都隻是忍讓而已,難怪無字殤弟子會被感化。”
趙碩已將夏一塵、金燦、方茗、厲風等人對上號,隻分不清怒字殤殤主喬壯和毒字殤殤主山邪,此刻倒是將這兩人區分開來,卻是暗道一聲:
“喬殤主這般爽快的替俺證明,看來和俺的便宜丈人是一路之人。”
想及此處,他的眼神飄向了一旁的金燦,暗暗琢磨道:
“俺得罪了這老兔子,他沒有替俺作證十分正常,但他神情似乎有些難看,應該不是老丈人一路,老丈人敲打的多半便是他這夥人。”
果然,雖說金燦一言不發,夏一塵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轉頭笑道:
“金殤主,你的徒兒當時也在秘境之中,你也身在現場,事實是否真如趙殤使所說?”
金燦麵皮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又如何看不出夏一塵的用意,隻因夏一塵乃是掌門,占著絕對的主動權,而且此舉明擺著便是陽謀,他暫時無從對抗。
頓了半晌,金燦隻能輕哼一聲,麵無表情道:
“趙殤使所言,前段和我那徒兒說的基本一致,隻是後段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字殤弟子的情況到底如何,我還無從知曉。”
趙碩聞言心頭一跳,暗罵一聲道:
“大爺的,這老兔子果然不是一夥的,他將皮球踢給了無字殤,想讓無字殤和俺清算過節!”
正如所想,金燦開口之後,無字殤殤主方茗便接過了話頭,她的聲音比夏初雨還要清冷,就像沒有半點感情一般:
“秘境之中生死由天,其實沒什麼好追究的,隻請掌門體諒無字殤死傷了不少弟子,急需優秀弟子補充,允我將趙殤使收為親傳好生教導。”
聞聽此言,趙碩愣了好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心中大震道:
“好個無情之人,在她心中大概隻有實力最為重要,俺雖說想要變強,卻絕不想變成這般無情之人,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為她的弟子!”
好在夏一塵似乎知道趙碩心頭所想,嗬嗬笑道:
“方師妹,之前你也許還能將趙殤使挖過來,現在可就不行了,若是你真想將趙殤使收在座下,估計隻有將欲字殤弟子全員接收才行。”
方茗用一襲輕紗遮掩了大半麵容,聞言卻是一挑柳眉,看起來有些詫異,語調卻依舊清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