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雖然在破口大罵,但言語中的妒忌無可遮掩,而在他的身旁,小花則是放聲嘲笑道:
“好個沒見識的野猴子,猴爺所在的戾宗當年何其輝煌,這小小的九洲商會……”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小花也和全知道一樣,看著馬車窗外滿臉呆滯,像是被外麵的景象掐住了脖子。
“這兩個潑猴又怎麼了?”
帶著幾分好奇,趙碩也從車窗向外看去。
遠處一座山峰上,閃爍著一片絢爛的寶光,幾乎可以晃花人的眼睛,細細看去這才發現,原來那是無數金碧輝煌的建築,奢侈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就是九洲商會在十萬大山的分會駐地吧?”
帶著幾分驚歎,趙碩暗暗咋舌道:
“俗話說財不露白,這九洲商會大到分會駐地的建築,小到拍賣會的請柬,竟然都是用珍貴材料製成,難道不怕招人覬覦嗎?”
從戾宗的種種遺跡上,便可看出其當年的財大氣粗,但也絕對沒有九洲商會這般招搖。
不過趙碩的心思何其靈活,轉瞬便反應過來當中關鍵:
“九洲商會如此高調,除了本身實力極為不俗之外,還和它做遍了天下的生意有關,若是哪個勢力得罪了它,它便斷絕與這個勢力的交易,這是一種極為厲害的製裁手段!”
思索間,飛天馬車飛臨到了那處山頭上空,跟著緩緩降落了下來,羊安正在此處等候,開口笑道:
“趙殤使依約前來,羊某感激不盡!”
趙碩將雜念撇在腦後,抬腳下了馬車,憨厚笑道:
“羊掌櫃客氣了,希望俺沒有耽誤時間。”
羊安一邊在頭前引路,一邊嗬嗬笑道:
“七殤魔門是十萬大山的霸主,趙殤使是今天最尊貴的客人,若是你沒趕到的話,拍賣會哪敢輕易開始。”
這話明擺著是客套和馬屁而已,不過羊安是個極為出色的生意人,說得十分自然順耳,比全知道和小花沒臉沒皮的馬屁強出太多。
想及此處,趙碩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全知道和小花跟在身後,滿臉羨慕嫉妒恨的東瞅西望,眼中像是恨不得伸出手來,將看到的東西都摳下來。
“這兩隻潑猴沒見過錢麼?”
趙碩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暗暗警醒道:
“俺得把這兩個看緊點,若是他們偷偷拿了九洲商會的東西,九洲商會雖說多半不會追究,但私下定會恥笑於俺,平白丟了俺的顏麵。”
想到這點,趙碩狠狠瞪了全知道和小花一眼,直將這兩個瞪得莫名其妙,全知道不由滿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古怪,莫非殤使也看到了九洲商會的暴發戶模樣,心頭不平衡,幹脆將怨氣發到了老全的身上?”
小花恰恰走在旁邊,將這低聲自語聽了清楚,滿臉嫌棄的不屑道:
“你連這都看不出來,老爺定是嫌棄你這野猴子沒見過世麵,丟了他老人家的顏麵。”
全知道聞言大怒,但也知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隻能將這口氣吞入腹中,心頭盤算著稍後怎麼參這猴子一本,讓自家殤使幫忙出口惡氣。
且不說全知道心頭如何盤算,片刻時間後,羊安便將趙碩等人引入了一個四合院中,進了其中的一個廂房,嗬嗬笑道:
“趙殤使,拍賣會稍後便在院中進行,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貴賓廂房。”
廂房之中也裝飾得極為奢華,還擺放有香茶美酒,靈果珍饈,趙碩不由開口笑道:
“俺簡陋慣了,九洲商會安排得這般禮遇,當真是讓俺受寵若驚。”
羊安笑得一團和氣,馬屁如春風化雨一般:
“趙殤使代表七殤魔門而來,九洲商會無論如何都要給足麵子,更何況趙殤使自己也是少年英雄,九洲商會隻怕禮遇不夠,哪裏當得起趙殤使謙遜。”
盡管心頭不信,趙碩還是微微一笑,跟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廢話,而在他倆旁邊,全知道和小花都紛紛瞪大了眼睛。
漸漸的,小花露出幾分若有所悟的模樣,暗暗琢磨道:
“猴爺每次拍馬屁時,老爺都是很不耐煩,這姓羊的也在大拍馬屁,老爺卻和他聊得這般投機,看來我家老爺性格悶騷,不喜歡太過直接的馬屁,猴爺今後要含蓄幾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