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離不開法侶財地四字,即便是明湖書院這般在修煉之餘、還會修習道德文章的門派,也須得想法賺錢,才能使門派延續及強盛起來,這老筆齋是明湖書院的產業,也解釋了秋墨為何要寄住於此。
因此,趙碩便也隻是點點頭,並沒有打斷秋墨的說話,而秋墨卻又是歎息一聲道:
“秋某從明湖書院出發,一路曆練且查賬收款,到現在已經過了數十個城池,收了數十個老筆齋分店的款子,但總共隻得兩萬枚培元丹左右,如何夠我明湖書院數百弟子五年生活修煉所需!”
趙碩聽得秋墨收了數十個老筆齋五年的利潤,方才隻得兩萬枚培元丹,而這兩萬枚培元丹,還將是明湖書院數百弟子的十年生活修煉,卻是不由暗道一聲:
“俺還道俺們欲字殤最為清苦貧寒,沒料到這明湖書院也是半斤八兩,難怪這書呆兄如此愁苦。”
想到這裏,趙碩卻是想到在他進得這老筆齋之時,那老掌櫃隻顧讀書、對他沒有絲毫理會的模樣,便也覺得此事並不算奇怪,暗暗想道:
“一堆書呆子來做生意,能賺得到大錢才怪,不過,這明湖書院在這般清寒的情況下,還能實力不墜,保持著相當的名聲,倒也是難能可貴。”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嗬嗬笑道:
“原來秋兄是為此煩惱,不過此事又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莫非秋兄是擔心俺責你過於看重黃白之物麼,那樣的話,也未免將俺看得太古板了些。”
秋墨聽得趙碩這般說話,卻是又漲紅了臉,有些慚愧道:
“秋某知道趙兄乃是非凡之人,不會拘於小節,隻是秋某在思考如何解決此事時,心中曾生出了一些齷齪想法,實在也是慚愧。”
趙碩聽得秋墨再次提及這什麼齷齪想法,卻是頗有幾分好奇道:
“秋兄這般正人君子,還能有什麼齷齪想法,怕是秋兄對自己太過嚴格了吧?”
秋墨聞言搖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道:
“趙兄不知,秋某讀了那般多的聖人書籍,卻這些聖人書籍上,從來沒有提及過該如何賺錢,秋某也因此根本想不出怎樣才能提高老筆齋的利潤,想來想去,隻想到了一個法子。”
說到此處,秋墨麵上神情,卻是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這法子便是秋某也去參加這九洲商會的比試,成為九洲商會的女婿,請九洲商會出麵幫忙,但趙兄此番前來雲州,是專程來參加比試,若是秋某也參加比試,即便最終落敗,也是沒有任何道義可言,是那世上道德最為敗壞之人!”
聽到這秋墨煩惱和慚愧的症結在此,趙碩不由一臉古怪起來,卻是暗道一聲:
“要這位書呆兄想到提高利潤的辦法,也著實太過為難他了,能想到成為九洲商會女婿、請九洲商會幫忙,也實在是難能可貴了些,難怪這書呆兄之前長籲短歎,原來是在門派難題和個人道義麵前難以取舍。”
想及此處,趙碩卻是心中一動,開口笑道:
“秋兄何須如此煩惱,俺倒是有個法子,雖不能提高老筆齋的利潤,但應該能將你那兩萬枚培元丹翻上幾番,短期之內,應是可以解決貴書院的燃眉之急,以便從容思考徹底解決的辦法。”
趙碩對秋墨是否參加比試倒不會有什麼看法,但他也知道,若是他開口勸秋墨參加比試的話,秋墨也定會又羞又慚,從而拒絕參加比試,也正好他此刻心頭有些想法,便幹直接說了出來。
果然,秋墨聽到趙碩說他有辦法,卻是一揖到底,驚喜而又慚愧道:
“趙兄不計較秋某有那般齷齪想法,還替秋某出謀劃策,果然是那至誠君子,秋某實在是心中有愧,但為了報效師門,也隻能厚顏無恥的請趙兄指教一二了。”
趙碩對這秋墨的讚揚實在是有些無奈,卻是苦笑一聲道:
“秋兄謬讚了,其實這法子也是俺湊巧剛剛想到而已,若是秋兄想用,便請將那兩萬枚培元丹帶在身上,與俺一同出門一趟。”
趙碩話語中賣了個關子,但秋墨對趙碩極為信任,卻是也不發問,點了點頭,便開口道:
“那請趙兄稍等,待秋某同店鋪中的師叔打個招呼,便與趙兄同行。”
趙碩聽得那老掌櫃竟是秋墨的師叔,不由心頭一奇,這老掌櫃身上半分元氣氣息都無,很明顯隻是個普通人而已,但他能成為秋墨的師叔,想來也是明湖書院這般門派才有的特色。
而見到秋墨匆匆的到店鋪中去給那老掌櫃打招呼,小花卻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拉了拉趙碩褲腿道:
“老爺,你要如何指點這書呆子賺錢?”
趙碩也沒有給小花賣關子的意思,隻是麵上神色有些古怪道:
“所謂幫人幫到底,俺要帶壞這位秋兄,怎麼能半途而廢,先前俺教了他殺人,現在隻是教他賭錢而已,繼續帶壞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