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妤婕口中對山河硯說成交,但那對妖媚的紫瞳,卻是在看著趙碩,麵上更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有些隱含的意味在裏麵。
趙碩當然能看出這些隱含的意味,摩妤婕這幅模樣,乃是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口中說的成交,也有與他成交的意思。
趙碩的心思,是極力想要找到一條生路,而這條生路是否開啟,關鍵還是在摩妤婕的身上,既然摩妤婕擔心放了他後、導致純陽仙宮投靠一事暴露,他便需將摩妤婕的擔心擺平。
如此,當山河硯憤怒的表示,要為趙碩出麵作證、以拆穿純陽仙宮真麵目,趙碩便替純陽仙宮想了個應對之策,而他口中山河硯無法拆穿純陽仙宮的原因,便是他所出之策。
也正如趙碩想的這應對之策,若是純陽仙宮汙蔑山河硯靈性不是原裝,這脾氣火爆之極的山河硯靈性,還真沒什麼辦法證明清白,這般情況之下,自然沒幾人會去懷疑身為正道領袖的純陽仙宮。
當然,雖說趙碩的心思比較隱秘,但摩妤婕有神皇頂峰修為,更是可以突破到魔後的存在,心思極為通透,自然將趙碩的心思看了個分明。
因此,摩妤婕便一語雙關的表示成交,接受趙碩所出的應對之策、再放趙碩離開,同時口中淡淡譏諷了趙碩一句,指出他這所謂的仁人誌士,其實立身不正。
對於摩妤婕隱約的嘲諷之意,趙碩當然聽得出來,但他隻是微微有些尷尬,心下卻是暗道一聲:
“山河硯其實也自知它隻是一靈性,說話力度不足,故而想要俺來拆穿純陽仙宮,它再從旁作證,但純陽仙宮的真麵目,又哪有那般容易拆穿,以摩妤婕和純陽仙宮之人的心智,多半也能想出此策,俺隻是先一分說出而已。”
正如趙碩所想,若是想要拆穿純陽仙宮,的確不是那般容易之事,況且他本就不是什麼仁人誌士,心中也沒什麼立身端正的念頭,對於摩妤婕的嘲諷,微微尷尬一番也就罷了,卻不會感到如何羞恥。
而正在這時,山河硯卻是頗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趙碩道:
“氣煞老夫,真是氣煞老夫!照你這小家夥所說,便是老夫前去拆穿純陽仙宮,也會被倒打一耙,難道就隻能看著他們這般為禍人族嗎!”
趙碩苦笑一聲,向山河硯拱了拱手,滿麵憨厚道:
“山河硯前輩,目前看來,也隻能任純陽仙宮繼續為禍,前輩若是有甚能拆穿純陽仙宮的鐵證,便去將其拆穿吧,也無須作甚交易保下俺的性命。”
山河硯被趙碩這話窒得不輕,隔了半天方才悶聲悶氣道:
“雖然純陽仙宮之人無數次到過這裏,但老夫需要全力鎮壓這摩妤婕,不能暴露行藏,手頭又哪有什麼能稱得上鐵證的東西,若非如此,老夫怎麼會想到保下你這小家夥,由你出麵來拆穿純陽仙宮。”
趙碩苦笑一聲,卻是拿話語將住山河硯道:
“也罷,山河硯前輩,請恕俺當真無法拆穿純陽仙宮真麵目,若是你不想與魔族再做交易、任俺被這位女皇陛下所殺,俺也是心無怨言,隻願前輩能將女皇陛下多鎮壓一些時日,限製她晚一些突破魔後,以保俺們人族多延續一些世代。”
摩妤婕知道趙碩的話隻是麵上光鮮而已,況且她也希望山河硯不再鎮壓,故而也並未追究趙碩話語中的冒犯,隻是哼了一哼,又開始把玩手中那團紫火道:
“山河硯,沒料到你這般囉囉嗦嗦,是你提出要做這生意,現在難道又反悔了不成?你要反悔便反悔,早作決定便是,莫要耽誤本皇參悟天道、突破到魔後的時間。”
摩妤婕現在已是想得透徹,若是她此番放趙碩離開,也不用擔心純陽仙宮暴露,還可以避免被山河硯鎮壓、以早日突破到魔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便也用話語擠兌山河硯,也算是幫了趙碩的忙。
果然,山河硯的聲音雖說看似閱遍滄桑,但其實脾性火爆,又如何受得了激,卻是哼了一哼道:
“摩妤婕,老夫說一是一,又如何會出爾反爾,雖說暫時無法拆穿純陽仙宮,但以這小家夥的品行,也值得老夫保下他,再說,老夫還有其他事情要他幫忙去做,自然還是要保下他。”
摩妤婕聞言一奇,有些不明白山河硯還有何事要趙碩幫忙去做,而趙碩卻是怕山河硯再次拆台,慌忙開口截斷道:
“雖然俺實力低微,但能得前輩這般看重,實在也是榮幸,前輩有甚要吩咐俺去辦的,稍後隻管對俺說便是,俺定當努力做到!”
趙碩這句話中,將“稍後隻管對俺說便是”,說得格外之重,摩妤婕嘴角輕輕一勾,但也並未說話,而山河硯終於也是反應了過來,卻是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