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慢慢的走近男子身邊,每一次腳步聲就像一把尖刀淩遲著自己的內髒,更甚於砍掉自己的雙臂。
無名冷笑一聲。
“求我?當初了沒有見你手下留情。”
男子臉上的橫肉一抖,道:“大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上有老下有……。”
“唰。”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這男子便已人頭落地。
滾落的人頭不甘的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像是在傾訴那不甘的靈魂於壓迫。
可是,這一切都是惘然,無名沒有再瞧他,隻會覺得他是死有餘辜,十幾年來的委屈,十幾年來的忍辱偷生,今天終於可以得到安慰,他不覺得殘忍,這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有一天也能夠站在他們的屍體上來審視他們。
隻有強者才可以有資格判斷對錯。
這便是此刻無名的魔性,不論以後的結果是什麼,無名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無名來到這隻還喘息的冰麒麟旁邊,單手抓住木車把手,這重近千斤的妖獸便輕而易舉的被他拉走,就像拖著一隻毫無抵抗的兔子一般。
這就是先天期的力量,足以匹配十幾個後天期的修士。
無名慢慢的消失在林間的黃昏,無頭男子的身旁,忽然出現了一個模樣可愛的小男孩,約莫八九歲的樣子,隻是靜靜地將男子的頭顱放回男子的軀體上。
然後默默的徒手挖出一個坑,將男子就地掩埋了,至始至終,小男孩都是一臉平靜。
孤墓已成,小男孩簡單的立了一個墓碑,上麵刻著一列尚不成熟的字。
“家父項天之墓!兒項詢立。”
這個名叫項詢的小男孩竟然是這男子的孩子,剛剛出去貪玩回來時便已經看到父親身首異處,也竟然沒有流出一滴淚。
因為項天告訴過他,自己的這份職業隨時會有生命危險,本以為這次可以讓全家人好好過一個冬,正開心時,卻撒手而去。
項詢眼眶濕潤,跪在墓碑前,輕輕而又沉重的說道。
“父親,不論是人是神,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詢兒在此立誓。”
“唰。”
項詢突然舉刀往自己的跨下揮去,一道血紅染紅了墓碑。
劇烈的疼痛讓項詢忘了哭,反而笑了起來。
“父親,詢兒斬斷情根,立誓努力勤奮,有朝一日定為你報仇。”
項詢抬眼望著昏黃的天空,竟然有雨滴下。
“嘩嘩嘩!”
連續的雨水打濕了衣襟,也打濕了項詢的內心,這一刻,項詢終於還是奔潰的大哭了起來,雖然還帶有稚嫩的哭聲,但是卻顯得如此淒涼。
雨水淚水打濕一片,項詢哭暈在林間,任由著雨水拍打成殤。
“轟隆。”
一道驚雷響徹整個山林,無名終於來到了山腳下,到了那地下老者的地盤。
無名頂著雷雨來到青石板處,說道:“前輩!”
一聲未應,又呼一聲。
“前輩,你要的東西給你帶來了。”
還是未應,無名新生,疑慮道。
“難道前輩走了?可是……。”
無名在左右周圍找尋之際,忽然一陣風從身邊吹過,無名知道那是剛剛有人從自己身邊穿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