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水晶棺材輕輕顫動，似在回應冥月，棺材蓋子自動打開，接著快速閉合，發出“哢哢”的響聲。
“嗬嗬……”冥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容，輕輕拍打棺身，將獠牙收起，轉過頭望向雪瞳：“你在這裏多久了？”
記得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冥月踏入仙界之前，那時他還隻是一隻剛剛步入紅眼階段的僵屍，甚至沒有爬上屍王的位置，時隔多年再次相見，還真是感慨萬千啊。
雪瞳望著他，滿目幽怨道：“從你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千四百五十八年零一百天。”
“三千多年……”冥月點點頭，小聲重複著雪瞳所言，心裏感慨萬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虧欠了她。“你一直在這裏守著嗎？”
“嗯……”雪瞳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柔聲道：“雪瞳曾說過，會一直守候在您身旁，如果沒有您，雪瞳怕是早就化作沒有思想的孤魂，在人間遊蕩。”
冥月搖頭苦笑道：“可是我卻讓你變成一具僵屍，飽受孤獨折磨，是我害了你……”
“不，不是這樣。”雪瞳蹭得一下從地上站起，美目中光彩湧動，貝齒輕啟咬在唇瓣上，猶豫片刻道：“我王，雪瞳對您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嗬……”冥月自嘲一笑，她的心自己怎麼會不明白呢，在一起經曆那麼多，說不知曉那都是騙人的，可是……
“雪瞳知道自己配不上您……沒關係，能伴隨您的左右，就是雪瞳莫大的榮幸了，您能成功晉級攀上屍王位置，雪瞳真心為您感到驕傲，但是您這一去就是幾千年，讓雪瞳好生掛念……好在您多年前在雪瞳身上留下烙印，雪瞳知道您一直都在……”
“是我害苦了你，對不起……”冥月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歎了口氣道。
雪瞳驚訝的望著他說不出話來，曾幾何時，冥月哪有這樣的口氣跟人道歉？在雪瞳的記憶中冥月一直是冷酷與殺伐的代名詞，伴隨他左右的一千年時間裏，雪瞳從未見他屈服過何人，更為見他示弱過，現在突然聽他說出這樣的話，雪瞳一時間還真難以接受。
“我王，您不要這樣說，這一切都是雪瞳自願的，怪不得您，您不要這樣，雪瞳……”
“嗬嗬。”冥月不由得苦笑道：“不，這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所造成的，你是，他也是，惜兒也是……若不是我的獨斷，或許惜兒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若不是我的自大，惜兒也不至於為我擋下一擊而亡，是我，都是我的錯……”
說道這裏，冥月竟情不自禁的留下一滴晶瑩的淚滴。
雖僅是一滴，也讓雪瞳驚訝的無以複加，僵屍淚，何曾聽過僵屍會流淚？若沒有今日這一幕，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僵屍會有眼淚，這一刻，雪瞳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不隻是被冥月的悲傷之意渲染還是因為其他的，雪瞳的心突然也變得難受起來。
“我王，您為何如此悲傷？”雪瞳忍不住問道。
冥月搖了搖頭，苦笑道：“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雪瞳，你能跟我說說現在的社會嗎？躺在長樂棺中多年，已經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