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生離開,費師爺道:“大人,您此行目的就是取證,藍道人的事不是您該管的,所以孰輕孰重還望大人仔細考慮。”
李琙擺擺手,然後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心:“現在看起來我很風光,但在另一方麵,我已經將新黨的人得罪了個遍,如果我在新城期間發生了白蓮教作亂的事,你覺得那些對我恨之入骨的人會善罷甘休嗎?
老費啊,我現在是逆水行船,不進則退。白蓮教作亂和取證比起來孰輕孰重自然不用說,隻要我們運氣好破獲了白蓮教的陰謀,就算沒有黃淮決堤的證據,我們也是功大於過。”
自從來到貴地之後一係列的變故,李琙開始對朝堂之中的政治紛爭有了深刻認識。他李琙決不再是當初那個稀裏糊塗隻知道一心主持公道,為民請命的憤青了。再遇到事情的時候,下意識地不由得多了兩個心眼。比如眼前的事,黃淮幾成死老虎,而白蓮教橫生枝節卻又是驚天大案。李琙的直覺告訴他,此事必須插手,如若不然分分鍾被政敵置自己於死地。
費師爺仔細一想,立刻相通其中關竅,狠狠地點點頭:“大人說得對。”晚上吃過飯,李琙吩咐費不疑留守客棧,自己和蕭東、陳情換上一身利索的衣服,從客棧後門出來,他們慢慢朝藍道人帳篷走去。等到了地方,隻見李生穿著一身乞丐一樣的衣服蹲在一處不顯眼的牆根裏。借著屋子裏露出的燈光,李琙和他接上頭:“怎麼樣?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李生道:“回少爺,沒什麼動靜,剛才分完粥,藍道人照樣開壇去了,我便在後門守著,一直沒有看到什麼人進出。”
李琙點點頭吩咐他在這裏繼續看守,有什麼情況立刻回客棧找費師爺。然後蕭東在前,陳情在後,三人悄悄進了後門。他們先是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找過去,頭兩個帳篷裏堆放著糧食,知道第三個帳篷才發現有人,透過帳篷縫隙,李琙看到帳篷裏坐著兩個和尚。看來都是他們的弟子,李琙附耳聆聽,隻見左邊一人道:“真是奇怪了,到這會那個大人物還沒來。你說會是怎樣的大人物?”
另一人沉吟半天道:“難道是咱們東宗長老?”
左邊一人道:“不會,不會,長老上月去了四川,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回來啊。”
另一人道:“或者是北宗的人,他們跟四爺的人混在一起,聽說已經結盟了,這次有消息說他們會派人下來跟聖母談大事。”李琙一聽,心中騰地一驚!四爺?在這個時代能成為四爺的除了燕王還能有誰,難道白蓮教與燕王的人也勾結在一起了?
左邊一人道:“我可知道,聖母不在這裏,所以應該不會是北宗的人來吧。”
另一人神秘地一笑:“你小子對聖母行蹤很了解啊,是不是又想她老人家了。我發現你每次見到她老人家天容的時候,眼睛都直勾勾的,是不是……”
左邊一人作勢掐對方脖子:“休亂言,你要我的命啊,被護法聽到了,還不得定一個對聖母不敬的大罪亂刀砍死。”
另一人連忙收了笑聲:“好了,不亂說了。”話音剛落,帳幕門口就挑起來,另一個和尚進來招呼著:“別瞎聊了,護法吩咐要去接人了。拿上家夥,走啊!”三人連忙吧假發帶上,抄起刀劍弩箭,出了帳幕。
李琙三人伏在暗處,看著帳篷之間聚集了十幾個小道士,其中身材瘦削的道士正是藍道人。他們悄悄出了後門,李琙他們連忙不遠不近地跟著。
蕭東行走江湖多年,對白蓮教十分了解,一路上他向李琙介紹了剛才聽到的事情。白蓮教本來分成東南西北四宗,各有大宗師,在教內被稱為祖師;然後下麵有各大長老,稱為“師父”,這個藍道人如果是地煞護法,那就是師父級別的;再下來就是“老掌櫃”、“少掌櫃”、“掌教元帥”、“先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