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不想在這兒長留,因為看著這小夫妻的恩愛畫麵實在不是他所能忍受,於是單刀直入,直接切入了話題,“唐兄,我們此來是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事定是與風兄有關了。”
“唐兄真是聰明人。對的,我們此來正是想知道前一段時間你們歸來蜀中之時被人攔擊一事的更多消息。不瞞你說,風就是在你們遭襲之時被襲擊你們的同一夥人帶走的,而且在他被困的日子裏還被當成了唐家人拷問。”
“少莊主所言極是,當日的情形是這樣的。”風不羈接了話,又如此這般地將當日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唐離溫潤的眼神漸漸結了冰,本來隨意搭在椅把上的手緊了緊,渾身散發出讓人無端壓抑的氣息,“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與我撕破臉皮了。”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在座諸人的興趣,不知那個所謂的“他們”到底是何人,竟然讓唐家少主如此生氣。
唐離“啪”地一掌擊在身邊的桌子上,順勢站了起來,臉色陰晴莫辨,“他們果真欺人太甚!”
這時傲雪正好端著新煮的茶上來。
“茶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一一給大家沏好了茶,並將最後一杯端到了唐離麵前,柔聲道:“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這麼激動。”
此語一出,連城的一顆心瞬間有如蟻噬,但是卻是無處發泄,隻得將她親手端來的茶杯舉起,大口大口地灌入杯中的茶水,直至喝完了卻也並不知是什麼滋味,隻覺心中酸楚。
世事變遷,幾月前,她還是笑靨如花,以小童模樣站在自己身邊的,而如今卻已經是別人的嬌妻。
如果他當時有足夠的勇氣去看看那女子,便會發現那一刻她眼中的悲哀和心痛,可是他沒有。
如果有些人注定生生錯過,那麼也是毫無辦法的事情。
唐離看看身邊的傲雪,眼中的冰冷釋去不少,遂接了茶,重又坐回椅子中,開口道:“這本來是我唐家家醜,不想竟是連累了風兄,真是慚愧。”
聶清遠看連城半晌不語,隻是一個勁兒地埋頭喝茶,知道他心中的苦,於是代為開了口:“唐兄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若是需要幫忙的話,我們定當奉上綿薄之力。”
“聶少俠果然仗義,既是這樣,那麼我就直說了。”
接下來唐離便將他現在麵臨的複雜局勢道了出來。
江湖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有需要,隻要你我雙方願意,那麼我們便可做朋友,便可一致擊敗共同的敵人,勿論之前的種種糾葛。
按理說以唐離的驕傲和唐家素來獨來獨往的辦事風格,他決計是不願將自家的醜事說出的。可是現下唐家堡的那些人抽了他去洛陽的空檔發動叛亂,將他這個少主困在唐家堡之外,致使他有家不能歸;而且那些人在他離去的這段時間內已經他大部分的實力瓦解,隻剩下幾個僥幸逃出來的親信,所以以他現在的實力是沒辦法與唐家堡抗衡的。
至於眼下堡內到底是什麼情勢他當然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他現在需要這些人的幫助,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那些叛變之人扳倒,否則父親泉下有知也定會斥責他的無能。
要說唐家的複雜情勢還要從唐離的祖父講起。
話說唐離的祖父唐無歡生有兩子,大兒子便是現下的鍛造堂執事唐崆,乃是唐無歡的結發妻子所生。但是悲哀的是唐崆的母親在生產的時候難產,是以生下他之後便香消玉殞了。二兒子,也就是唐離的父親,後來的唐門門主唐錚乃是由唐無歡的續弦所生。
本來兩人都算是唐無歡的正妻所生,無所謂嫡庶,也就不能以嫡庶來論身份了。但是門主隻能有一個,二子均很優秀,這可苦煞了唐空歡,他絞盡腦汁思量了許久,終於想出了一個好辦法,那便是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對方解不開的毒藥就讓誰做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