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懶洋洋地抬起眼皮道:“神神叨叨什麼啊?有屁快放!”
周建勝津津有味地道:“你是不知道,我剛出門就碰到一個女子從陸一偉家走出來,這倒沒什麼,關鍵是那女子撒了謊,她外麵有人等她,可她卻是坐著出租車走的,這裏麵有些耐人尋味啊。”
妻子把**往茶幾上一丟,慵懶地道:“人家陸一偉找女人關你什麼事啊,再他單身,愛找誰找誰,鹹吃蘿卜淡操心,洗洗睡吧。”
周建勝見妻子不搭腔,頗有失落感,不過他對石曉曼十分感興趣,決心一定要查到此女子的底細。
石曉曼走後,房間裏依然是那麼淒涼和落寞,陸一偉躺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腦子裏盤桓著曹曉磊的話。
馬誌明要調走?還是去老領導的單位?如此一聯係讓陸一偉有些膽顫,他不敢去想,更害怕去想。
假如這一切真的,至少明幾個問題:楚雲池與馬誌明一直瞞著自己保持著聯係,而和自己從來沒聯係過;馬誌明有意和自己隱瞞這一既定事實,不想讓他知道。
陸一偉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問題。楚雲池和自己的關係,談不上交命的情誼,至少伺候了他兩三年,關鍵時刻還幫他衝在前麵,助他度過難關。憑這層關係,楚雲池也不該忘記他,更不能拋棄他。可現實是血淋淋的,陸一偉空等著一個諾言,一張空頭支票,難道正如外界所傳,自己不過是政治犧牲品罷了。
再楚雲池和馬誌明的關係,交情深不深暫且不談,至少馬誌明在楚雲池出事後他退縮過,以到省城看病為借口,躲開了這一劫。這一切楚雲池心裏明鏡似的,可為什麼他出任市文化局局長提拔的舊部不是我,而是馬誌明呢?
而陸一偉和馬誌明的關係,完全是建立在楚雲池基礎上。實話,這些年下來,作為同病相憐的兩人走動相當頻繁,陸一偉更是掏心窩子和馬誌明真心相處。可到頭來呢?這麼大的事卻一直瞞著他。
馬誌明要調回市文化局,著手操作起來可不是一兩的事,也就是,楚雲池很早以前就開始運作。這麼長時間,陸一偉不知道丁點消息,這明馬誌明並沒有把他當朋友。
陸一偉把手中的煙狠狠掐掉,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內心的苦楚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
“好的承諾呢?就這樣把我當一個屁放了?”陸一偉一頭栽倒沙發上喃喃自語,殘酷的現實再次給陸一偉上了一課。人生有幾個五年,可這寶貴的五年就浪費在一個曾經最信任的人身上。
陸一偉起身到廚房翻箱倒櫃找出幾**珍藏的酒全部打開,直接對著**子暢飲起來。他想把自己麻醉,甚至希望一醉不醒,就這樣了結一生。
陸一偉人太實在了,太相信別人的話了,都老實人會吃虧,這不現實和他開了個大的玩笑,讓他痛不欲生。曾經有人奉勸過他,尤其是女友蘇蒙、牛福勇,甚至溪口村的周三毛,不止一次提醒他,暗示他,可他一句都聽不進去,現在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