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立馬住嘴,知道自己得有些多了。但凡領導幹部,都不喜歡其他人對自己的工作指手畫腳,如果你得對,顯得他領導水平不行,何況是公安局這種特殊的行業,每一項決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認真研判的,一旦開弓絕沒有回頭箭。
蕭鼎元轉向另一個話題,道:“你和市委郭書記最近有聯係沒?”
“啊?”陸一偉被問得愣怔在那裏,道:“郭書記,哪位郭書記?”
“市委除了郭金柱姓郭以外,還有誰姓郭?”
“哦!您是市委副書記郭金柱啊,我那能盤上這條線,跟談不上聯係了。”陸一偉恍然大悟道。
“裝,你再給我裝!”蕭鼎元用手指著陸一偉,頗為不信地道:“陸老弟,咱倆是什麼關係,你還和我遮掩著。”
陸一偉無奈地道:“蕭局,我真不認識郭書記,我要認識他,我還能在北河鎮一待就是五年?”
“哦。”蕭鼎元若有所思地道:“不對呀!你絕對認識郭書記,上次牛福勇出事以後,郭書記直接把電話打給劉書記,消息傳得這麼快,肯定有人在後麵跑動。當時劉書記接電話時,我就在身邊,當時我就敢肯定,背後的人肯定是你。”
沒想到蕭鼎元看事情如此細致,陸一偉拒不承認道:“蕭局,你的推斷有一定道理,但您的判斷不正確,我平時是和福勇關係不錯,但這種關鍵時刻,我真心幫不上什麼忙。”
“哦。”蕭鼎元還是充滿懷疑地答道,然而,陸一偉的理由並站不住腳。“好啦,咱不這些了,都陸老弟你下棋下得不錯,正好吃飯還早,要不咱倆殺兩盤?”
“我這臭棋簍子還敢在您麵前獻醜,不行,不行!”陸一偉推辭道。
蕭鼎元不理會陸一偉,自顧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象棋,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推開,迅速擺好,道:“請吧,陸老弟。”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陸一偉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開始了昏暗地的對決。
下棋中間,陸一偉不忘今的來意,道:“蕭局,我今找您來確實有點事。”
“哦?”蕭鼎元把卒推過河界別上馬腿道:“你看。”
陸一偉有些難以啟齒,對著蕭鼎元嘿嘿一笑,道:“算了,還是算了。”
“嘛!”蕭鼎元把象棋往邊上一推道:“和我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盡管。”
陸一偉鼓起勇氣道:“這不成立了個創衛指揮部嘛,政協段主席由我來負責後勤工作,可段主席不給我一分錢,讓我自己想辦法,我想了一圈,想來你這裏化點緣。”
“這叫什麼事?堂堂南陽這麼大一個縣,還拿不出這點錢?再了,縣委和政府把創衛工作定為明年的中心工作,這麼大的力度居然由你出麵幹這種事?”蕭鼎元對陸一偉不太相信。
陸一偉解釋道:“縣裏也不不給錢,劉書記了,年前縣財政凍結了,要到年後才能撥款。”
“屁話!”蕭鼎元把象棋一扔,道:“這分明是推脫,我就搞不懂,這麼浩大的工程就不能先由財政撥點?”
陸一偉依然陪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咱這不是沒辦法嘛。段主席既然如此交代我,也有他的苦衷,湊合的度過眼前難關,再吧。”
通過陸一偉的話,蕭鼎元能讀出兩種耐人尋味的含義。第一,劉克成顯然對這項工作不重視,如果他要重視,絕不會出現這種局麵,好比當年為了迎接省裏的高官,光接待費就花掉幾百萬,縣裏還不是照樣出?第二,劉克成這是有意給張誌遠出難題,他要看看張誌遠如何破解這種窘態。
蕭鼎元想了一會,決定幫陸一偉這個忙,道:“我局裏賬上到還是有一些錢,不過不能直接給你,你需要什麼,我直接買好東西給你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