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陸一偉辦公室。
政協主席張建文拿著一份名單道:“陸書記,這就是咱縣在外工作的各界人士,大概有四五千人,經常聯係的也就一兩百人,名單上的都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年前,我逐個打了電話,目前確定能回來的有4人,有0多人有意向,但還沒定下來。”
陸一偉掃了眼名單,有不少在京城、廣州、深圳、南京工作的,有當官的,經商的,還有從事文化事業的,最為著名的當屬享譽國內外的物理學家徐海喬,京城建築大學校長鄭雯莉。其餘的散落在各政府機關,職務最高的為南江省委副書記劉占明。從名字上就能看出此人和劉占魁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劉占明是什麼人?”
張建文明白其意,道:“劉占明是城關鎮關西村人,和劉縣長是本家,他們爺爺好像是親兄弟,一個輩的,不過來往並不密切。他當初離開時是被迫的,他父親成分屬於富農,而且與大陸對岸有關係,當初被打成右派,死於那場浩劫中。”
陸一偉明白了,沒有深究,問道:“那他回來嗎?”
張建文搖搖頭道:“我連續打了三個電話了,人家借口忙不回來,後來就不接電話了。畢竟是省部級官員,我的級別又不在那裏,打多了容易反感。要不您親自約一下?”
關於劉占明,陸一偉剛來龍安就有所耳聞,也聽過他的故事,但情況遠比想象的要複雜許多。據了解,當年那場浩劫時,他父親被關進牛棚,成拉出來批鬥,最後咬舌自盡。劉占明同樣受到牽連,上學當兵都受到影響,被迫帶著弟弟妹妹逃離龍安。走後,他父親被人從墳墓裏挖出來繼續批鬥,讓遠在外的劉占明寒心至極。
按照傳統講,挖祖墳是遭譴的,何況把剛剛去世的父親挖出來暴屍,慘無人道。挖了祖墳,意味著挖斷了根,人家還回來幹什麼。所以,這些年劉占明一次都沒回來過。
陸一偉好奇地道:“那他和劉縣長有來往嗎?”
“這個……好像沒有吧。倒是劉縣長想巴結人家,可人家壓根不搭理。當年劉縣長的父親是革委會主任,一早就劃清了界限,而且參與了批鬥。好歹是親叔伯兄弟,嗬嗬。”
張建文話時帶著輕蔑的語氣,感覺在劉占魁把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爛。陸一偉聽後心情十分沉重,倒不是因為劉占魁,而是那段曆史的瘋狂著實讓人匪夷所思。雖然沒有經曆過,但聽父輩們講過不少那段不可磨滅的歲月動蕩。
陸一偉深思熟慮了半道:“如果劉書記不願回來不勉強,隨後我親自上門拜訪。徐海喬教授能不能回來?”
“徐教授年事已高,已經80多歲了,他對龍安的感情很深厚,也很關注龍安的發展。他現在在美國夏威夷定居,回來的可能性很,可能他女兒會回來。徐茜茜是名導演,混跡時尚圈和娛樂圈,在圈內有一定名氣。我和她見過一麵,目前在京城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