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偉沒有話,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倒滿,再次喝了下去,等到第三杯的時候,張禾覺得不對勁,急忙攔著道:“陸書記,不能這麼喝,身體受不了。”
陸一偉不顧阻攔倒滿再次喝下,繼續倒滿,這時候抬頭看著他道:“張總,如果我今不是縣委書記,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但現在的身份身不由已,無法向以前那樣隨隨便便。我的一言一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包括今晚來你這裏,不出意外已經有人知道了。所以,我很謹慎,不要授人以柄,以防三道四。”
“我們接觸時間不長,但對你的印象極其深刻,也非常賞識你的才華和能力。今晚本來是找你聊的,也是找你要人的,但看到你的辭職報告後,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就把你挖過來。我知道,讓你來龍安是屈才,甚至是降低格次。似乎除了金錢和權力,還有更真誠的挽留方式,那就是剛才的三杯酒,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張禾懵懵懂懂,頗為詫異。沉默片刻道:“陸書記,關於您的事跡,我早有耳聞。為了兄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為了朋友,可以包容一切,種種行為足以明您是重情重義之人。不瞞您,我這人也非常講義氣,對朋友提出的要求無法拒絕,更別您如此誠心誠意了。”
“我也相信您不是開玩笑,確實想為龍安做點貢獻,幹點實事。但突然一下子提出來,有些猝不及防,沒有絲毫心理準備。此外,辭職是我一廂情願,總部批不批,家裏人那道光能不能過還另一。再者,我已經答應深圳的同學了,還打算一起搞公司,再創業,這……”
陸一偉擺手道:“不要急於給我答案,給你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如果你非要去深圳,我是攔不住的,隻能怪我沒本事,留不住你。但有句話在前麵,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隻要想好了,隨時可以來。而且今晚的話全部兌現。如果覺得年薪少,還可以再加,00萬夠不夠?”
“不不不,不是錢的事。和您實話,我不差錢,父親就是從國企一把手退下來的,母親是高級工程師,享受國務院津貼,家裏就我一個兒子,所以,錢對我而言隻是個數字。正因為從家庭優渥,對錢沒什麼概念,才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就好比我在龍江煤業,隻要把安全抓好,不出事故萬事大吉,至於經濟效益,就是不抓照樣差不了,照今年的形勢,收益隻會增多不會減少,沒有絲毫技術含量,更沒有挑戰性。”
陸一偉情緒激動地道:“那就來龍安啊,肯定能滿足你的願望。你想啊,一個從無到有的企業在你手裏一點點成長起來,然後做大做強,將來還有可能成為上市公司,真要有那一,多有挑戰性啊。”
張禾很冷靜,也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笑著道:“能跟著您如此有理想的人幹,我非常期待。但是,真的太突然了……”
陸一偉端起酒豪爽地道:“我不急,你慢慢考慮,什麼時候考慮好了,再和我。在這裏,我給你做出承諾,隻要你來,我給你絕對的權力,直接對我負責,任何人不能插手,更不能幹預。退一萬步講,哪怕你給我弄個雛形,整出一套完整的公司運轉機製方案,我也知足了。不了,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