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量你也不敢。我問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回府的時候動手,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蘇芙居高臨下的看著錦鴻,她從來都是站在高處看風景的人,那些卑賤如螻蟻的人,在她眼中隻有可用和不可用。
“如果主子能夠親眼看見,想來也是一件趣事。”
“你倒是會為我考慮,暫且就信你,不過那碗藥,她恐怕還得再喝第二次,以後再尋機會吧。”
“主子深謀遠慮,屬下聽候差遣。”
“嗬嗬,錦鴻你這張嘴何時抹了蜜,說話真是中聽,下去歇著吧。”
錦鴻出了瑤華殿,她如釋重負,像是剛從萬丈深淵裏铩羽而歸,她聽之任之的活著,可也因為愛慕而勇敢的重新活一次。
正所謂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轉眼間已經到了夏末初秋,白晝如常,暮夜倒是涼氣逼人,不惹煩躁。
初秋時節,天空湛藍如洗,日光不再灼燙,秋高氣爽,碩果累累,偶時微風瑟瑟,清雨泠泠,夏季漸漸消失,也帶走了這段苦不堪言的故事,但願這個蕭瑟的秋天,不要再為這可憐的人再添傷悲。
蕭楓在這初秋時節,特來登門拜訪。他已經被婉言拒絕了好幾次,這一次,他又重拾勇氣,再次叩響鈺王府的大門,這次是悻悻而歸,還是得償所願,答案就在那扇門之後。朱門之後,藏的不僅是他的執拗,更是他放棄的勇氣。
叩門聲起,他神情緊張,額頭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雙手不自然的摩擦著大腿外側,其實在擦著手心裏的汗,他每一次來都如此屏息凝神的等著那扇門打開。
龍鈺聽管家來報,本想再次婉言謝客,但仔細一想,他還是見一麵吧,這隔三差五敲的門,時間久了也不是個辦法,他不介意旁人議論,但蕭老爺子的薄麵還是要顧忌幾分。
龍鈺讓管家將蕭楓領到書房,書房一切如舊,隻歎物是人非。
龍鈺一身灰青色雲紋暗錦長衫,腰係玉帶,眉目點愁,卻姿態閑雅的坐在擱置筆墨紙硯的桌子上,他這隨然的性子,倒是讓蕭楓拘謹不安。
蕭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似乎有些狼狽。許是龍鈺看出了蕭楓的不適,他站起來走到一把椅子前麵,然後說道:“好歹兄弟一場,何故如此拘束。”
言罷,龍鈺坐下,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蕭楓不言,卻也坐了下來。
“我想我們已經沒有見麵的必要,不是蕭公子此次登門拜訪所為何事?”龍鈺刻意的將距離拉開,他們之間猶如一道天塹,不可逾越且充滿危險。
“鈺,當時你割袍斷義……”蕭楓話音未落便被龍鈺生生打斷了。
“停,你我二人身份有別,尊卑有序,還是稱一聲王爺為好。”龍鈺一副疏離之態,甜言予人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話既出口,焉能複收。
蕭楓愣怔,他不解的看著龍鈺,一場變故,竟讓情同手足的兄弟如此惡語相向,他不該來這一趟嗎?
“好。蕭楓隻想問王爺一句,待解了惑,蕭楓從此不再打擾。”蕭楓胸口一陣鈍痛,在戰場上英勇負傷的疼痛也不及這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