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國自然記得這家夥,昨天他正和一名女老師在辦公室裏大戰,本來以為沒有人發現,誰知道竟被這家夥在門外聽到了,他微微壓下內心一縷慌亂,當即脫口道:“竟然是你小子!”
聶楓咧嘴,淡淡笑道:“本來以為黃主任日理萬機,不會記得我這種小人物,想不到主人您人雖老,腰不行了,但記性還這麼好,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在說這話的時候,聶楓故意把腰不行咬得很重,相信黃永國自然能夠聽得到,其實黃永國的腰確實也不行,這些年玩的女人多了,荒廢無度沒有節製,導致身體很快就虧空了,所以昨天在辦公室大戰的時候,沒有兩分鍾,就繳械投降了。
黃永國心中憤怒無比,不過此時卻是不好表現出來,隻是道:“真想不到,竟會是你這家夥,本主任早就該想到的,今年轉來帝都大學的,也就隻有你一個。”
聶楓仍舊揚著嘴角,玩味道:“主任您老人家也知道,我隻不過是剛轉來,並不太知道帝都大學的紀律,所以哪怕動手打了一兩隻阿貓阿狗,那也是可以原諒的,對不對?”
那原本坐在沙發上一言不吭的羅誌洲,聽後勃然大怒,猛地一把站起,喝道:“姓謝的,你說什麼,誰是阿貓阿狗?”
聶楓轉頭,掃了他一眼,淡淡哼道:“誰在這裏大吼大叫,誰自然就是瘋狗了!”
“你……”
羅誌洲幾乎要被氣得半死,他赫然轉頭,衝黃永國說道:“黃主任,想必你也看到了,並不是我誇大其詞,實在是這小子太囂張狂妄了,不僅動手打人不說,甚至當著您和柳老師的麵,竟也開口辱罵同學,實在是太過分了,學校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請求校方,直接開除了這小子!”
“開除我?真是笑話,你以為帝都大學是你家的,想要開除誰就能開了誰?”聶楓淡淡哼著,臉上寫滿了戲謔。
其實自走進來看到黃永國的那刻起,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羅誌洲絕對翻不起什麼浪來,要知道他可是捏著黃永國的把柄,堂堂教務主任,絕不敢將昨天那件事情鬧出去的。
羅誌洲再次轉頭,急切道:“黃主任,聽到沒有,我請求你,立即開除了這小子!”
盡管羅誌洲嘴上說請字,但他這番話,卻具有一種命令的語氣,就好像他要命令黃永國,必須聽從他的吩咐似的。
黃永國下意識皺了皺眉,臉上同時湧現出了一種猶豫為難之色,對於此,聶楓卻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倒是柳芙蓉,不由得感覺到奇怪,她想不明白,黃永國這老家夥,怎麼會突然遲疑起來了。
終於黃永國麵色一沉,抬起頭來,沉聲道:“這件事情,我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柳老師剛才的那番話,說得太對,我們作為老師的,不能偏袒每一位學生,也不能忽視了每一位學生,更不能輕易否定了一位學生。”
說到這裏,黃永國頓了頓,轉頭看了羅誌洲一眼,接著又看了看聶楓一眼,再次接著道:“這件事情,本來也並不算什麼嚴重惡劣事件,所以,為了體現出咱們帝都大學關愛每一位學生的宗旨,這件事,就這麼接過去了,取消對於聶楓同學的記大過處分。”
羅誌洲麵色豁然大變,咬牙一字字道:“黃主任,你說什麼,取消對這小子的記大過處分,那我剛才那一拳,豈不是要被白打了!”
黃永國道:“當然,聶楓同學率先動手打人,這行為是不對的,本主任可以取消記大過處分,但他也必須要向羅誌洲同學道歉。”
羅誌洲赫然哼道:“我拒絕接受他的道歉!”
黃永國皺了皺眉,歎道:“誌洲,別胡鬧了,咱們做人,要講究大度,這件事情,你必須要接受聶楓同學的道歉並且原諒他,完了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
羅誌洲雖然氣量狹小,但絕不是沒有眼力之人,黃永國前後之間的變化,他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麼貓膩,而且在帝都大學裏,也就隻有黃永國這麼個人能罩著他,眼下除了聽他的話,羅誌洲別無辦法。
“那好吧,我接受他的道歉。”羅誌洲說著,怨恨而輕蔑的掃了聶楓一眼。
聶楓卻還是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柳芙蓉見此,不由急了,忙提醒道:“聶楓,你還愣著幹什麼,你動手打人總是不對,況且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過不去,趕緊去道歉吧。”
聶楓從小就不是一個道歉的人,他也從來沒有向人道歉的習慣,但是看著柳芙蓉那殷切的目光,他又不忍心拒絕,不忍讓她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