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姐,大過年的你竟然跑去爬山,現在是年初一,你倒好手傷到了,年關宮內的慶典多。”
寧薇嘰嘰喳喳的說話,她掃了眼我的手,然後上前摸了摸:“疼不?”
眼裏那中關切讓我不由一陣感激,她終是我最疼愛的妹子,拍拍她的手笑道:“沒想薇兒如此關心我。”
“你可是然姐姐,若是別人我才懶得關心。”她小嘴一翹坐在我身邊,然後靠著我的肩,臥雲髻軟軟的耷拉著,金步搖挑拔著我的視線。
陽光暖暖的透過窗格,落在我衣服上,將上麵的銀線滄繡映的金光閃閃。
此刻我放鬆了下來,不必去想太多,隻享受這難得的輕鬆。
小蕪將兩人送了出來,摸索著手上的硬夾板,手傷雖痛,卻不及心之萬一,外頭鞭炮響起,象與我無關似的,再低頭望著鸞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女子最大的武器便是自己,我終是悟出這點,李昊或李赫最終想要的隻是這俱胴體,古來受寵的妃子權傾天下,別人能做到我自是能做到。
想到這裏,我將半披著的長發打了個圈,輕輕繞在脖子上。
鏡中的女子半眯著鳳眼,萬般風情的衝我媚笑,我心猛然一驚,手一顫將鸞鏡打翻在地。
聽到聲音,小蕪跑了進來,見梳妝台上的東西散露一地,不由的看了我眼,然後俯身下去收拾。
我隻是怔怔的站,手撫過臉頰,然後大笑了起來。
“娘娘,你怎麼了?娘娘……”
小蕪來不及收東西,見我突然大笑,忙拉著我坐下,然後摸了下我的額頭:“娘娘沒燒,怎麼了?”
見她一臉擔心,我止了笑聲,一伸手轉頭望著小蕪:“後宮女子哪個不豔麗如花,我能被皇上寵到幾時。”
“皇上定會寵娘娘的,若不是好生要侍候,皇上怎麼會將我派到你身邊。”
身邊人,是誰並不在要,現在要固守的是自己的地位,寧薇的活潑,寧薔的幽然,皇後的端莊,琴清芸的豔冠後宮……
這場戰注定去打,不是我退卻就能行……
起身往鸞鏡前一坐,拿起一支金步搖,上麵的琉璃清碧通透,一咬牙說道:“小蕪為我梳妝更衣。”
小蕪為我梳了個臥雲髻,與寧薇梳的自是不同,伸手拿了支發簪,將後麵的發髻挑鬆,更顯的庸懶十分,頭上的飾物沒讓多戴,隻是別了支絲絹牡丹。
天氣過於冷寒,自是不便穿太過輕薄的衣服,便讓小蕪為我套上一款宮女常穿的襦裙,外麵則是套上厚實的半臂棉衣。
石榴色的襦裙更顯身姿的飄逸,拿了塊霞色披帛,讓小蕪為我披上。
穿戴完畢,細細看著自己,又似貴婦又似少女,自是一派風情,我終是明白,女子的美麗自是要打理,不論如何我不能淹沒在後宮佳麗之中,我要讓李昊隻寵我一人。
小蕪站在邊上,拿著鸞鏡在我身邊走了一圈,然後嘖嘖稱讚:“娘娘,襦裙後宮娘娘們從來不穿,說是不端重,今日你一穿,估摸著後宮又得換衣裳了。”說到這她掩嘴一笑:“娘娘你是在甘露殿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梳低髻,自是學你了。”
嘴角微微一挑,轉頭看著小蕪,見她正收拾飾品便笑了笑:“小蕪,以後尋個好人家,將你嫁了,大澈宮是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