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者生存,這便是大澈宮的法則,三日後延喜殿空了下來,而冷宮來迎來大洛國那高高在上的皇後。
我遠遠的望著她,見她麵色蒼白,沒人敢靠近,或者是再也沒必要靠近,就看著侍衛宮女押著她往冷宮方向走去。
而她的小公主呢?遠遠的在為公主皇子所設的殿閣裏玩耍。
淚不自由的流了下來,近日似乎好了許多,再沒聽到那個奇怪的聲音。
想必是前段時間思慮過度所致,正這麼想著小蕪拉拉我的衣袖,她一臉調皮衝我笑笑:“娘娘,這下子不至是後宮妃子們忙,滿朝文武怕都要忙上了。”
“是嗎?”我挑眉望著小蕪:“讓他們去忙吧,眼下大洛國泰民安的,讓他們忙也是好事一樁。”
說完便一轉身卻見寧薇站在後麵,她衝我盈盈一笑,因為有孕在身,豐滿了不少,皮膚跟白玉似的泛著光。
我沒向她請安,而衝她淡淡一笑:“妹妹,來送皇後嗎?”
“放肆,見到淑妃娘娘不行禮。”寧薇沒有說話,她身邊的宮女卻出聲了。
一挑眉示威似的望著寧薇:“淑妃娘娘,看來不怎麼管教身邊的奴才。”她還是沒吱聲,我笑笑:“小蕪,我們走。”
“宸貴嬪……”寧薇斷然想不到我會如此不給她麵子:“你敢大不敬,你隻是區區一個嬪。”
“是嗎?”一回頭,我衝她微微一笑:“但姐姐終歸是姐姐,而你隻是妹妹。”
寧薇的眼睛在燃燒,能感受到她那熾熱的目光,利劍似的掃過我的背,我們的姐妹路終歸是到了頭,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到底是為了什麼?
回頭望著寧薇,見她一臉鐵青,我卻笑不出來。
這場戰爭不會有勝者。
寧薇不如我所料,日日去太後殿請安,而我父親再也坐不住了。
“貴嬪娘娘萬福。”見父親向我行跪拜大禮,我渾身不自在起來,自打入宮後我就沒回過寧府,而寧薔與寧薇倒在在封了嬪後回家省過親。
“爹爹勿須多禮。”
落座後,父親客套了番,終於開始提這茬子事。
“娘娘……”他頓了頓,看看四周,我便稟退了左右。
“有什麼話就說吧!你是我爹爹,自是親人。”
“然兒……”他終是說不出口,隻是望著我最終長歎了聲。
“爹爹,”我走了過去挽住他的手:“知道女兒多想回寧府嗎?雖然你不寵我,但那裏卻是自由的,那裏有母親的身影,有我兒時的回憶,而大澈宮裏有的隻是讓人瘋狂的富貴,及……”抬起頭我望著甘露殿三個字:“權力,那讓人為之癲狂的權力。”
“然兒。”
“寧薇讓你過來當說客,讓我擁護她入主延喜殿?”我直截了當的問,我知道父親說不出口,他雖然寵愛寧薇,而對於我跟母親卻始終有一份愧意。
“是。”
見他喃喃說著是,我笑了起來:“爹爹,在大澈宮裏無非你踩我我踩往上爬,我不幫自家姐妹要幫誰?德妃嗎?”
宮中一向流傳我與琴清芸走的近,寧薇她們自是怕我擁護琴清芸。聽這話父親忙擺擺手說:“不,不是這樣。”
“宮中沒有永遠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連自家姐妹都不能信過,看來這話說的沒錯。”我長歎了一聲,幽幽說著:“寧薇不知會如此誤會我,寧薔也是……當初寧薔不受寵,還是我牽的線,她才有今日。”
知道寧薇與寧薔跟父親會說什麼,但我也要讓他相信,我終歸是站在自家姐妹一邊的。
“然兒,為父對不住你,當初就不該讓你入宮,你跟你母親一樣,生性冷清,在這後宮裏怎麼生活。”父親開始老淚縱橫。
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信任無非如此,寧薇她們斷然是把我說的絕情絕義,可我在家裏素來冷清,父親不了解我,但他還是清楚的認識到我是他的女兒,他根本不知道大澈宮裏縱使有親情也是枉然,再說寧薇她也不可能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