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安陽被重重的擊倒,她顫抖著坐了起來,轉頭望著擊打她的方向。
“是你……你居然敢打我……你負我,負我一輩子……”
“是你……是你將朕逼到這萬劫不複的地位,是你讓朕背負的太多……”
李赫的臉如此陌生而冷酷,他冷冷的說著,而我口中那滴滴入的藥水慢慢發揮了藥效。
那種絞痛猛的刺在喉嚨,我不停的抓著喉嚨,瞪著眼倒了下去。
我會死嗎?我會死不瞑目……
那落地揚起的塵土還在我眼前飄蕩,母親站在遠處的桃林裏衝我微笑。
母親……
我猛的睜開眼,卻發現李赫正急切的望著我,見我醒來他猛的將我擁入將來。
“阿陌……阿陌……”
我活著,活的很好,安陽的一滴毒藥沒要走我的命,我笑了起來,卻發現喉嚨疼痛異常。
“唉……啊……”我試圖發出聲音,可那種灼燒感還在我喉嚨裏。
失聲……我猛的推開了李赫,放聲大叫起來,那聲音如沙礫碾砸過般粗啞。
“太醫,太醫……”
跪在一旁的太醫一擠而上,齊齊為我把脈看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可因為那滴毒藥暫時失聲。
緘默
我的世界突然灰暗下來,我望著李赫,鬥大的淚珠滾了下來。
他一臉鐵青,喃喃說著:“安陽,安陽……”
安陽被禁了足,她不能出延喜殿一步,這是我初步的勝利,代價是我的聲音,可我不介意。
遠遠的望著延喜殿我笑了起來,曾經何時那時關著一個瘋女人,安陽會成為第二個嗎?
大澈宮的風嗚咽著,像無數個孤清的幽魂齊齊哀鳴著,我穿過一道道朱紅宮牆來到了久違的冷宮。
牆外的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那個被稱為禁地的地方依舊門庭冷清,隔著門能聽到裏麵發出細碎的聲響。
我趴在門縫往裏麵瞅,發現裏麵站著一位蓬頭垢麵的年輕女子。
遠處傳來腳步聲,我身子一晃躲到了老槐樹的後麵。
是位送吃食的宮女,她打開禁地的大門,推門進去,裏麵發出嘻嘻的笑聲。
我往前兩步,偷偷的張望著。
是她……
頓時淚如雨下。
寧薇……
我使勁咬著自己的手試圖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那個宮女大聲喝斥著,寧薇嚇的躲到一邊,她拚命搖著頭,而宮女不停的咒罵著,咒罵為什麼要她做這種事情。
很快的宮女走了,我站在禁地外麵,竟不知是進是退。
我摸著禁地諾大的鎖鏈,喃喃自語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那個高傲美麗聰明的女孩已經成了瘋婦,我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了,我不敢去看……
李赫你到底做了什麼?
安陽你到底做了什麼?
為什麼對寧薇這樣……
我放聲尖叫了起來,可那聲音卻低啞的可憐,我猛的跪了下來,雙手緊緊抓起一巴泥土。
你們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詛咒發誓,我要讓整個大澈宮為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