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證據到手。我花了一個早上,查問錢老板三年前拆除的舊街區,走進附近的派出所,詢問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有命案或者失蹤案,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有就是沒有。”
“您能不能幫忙查查檔案。”
“案件信息是隨便可以給無關群眾查看的嗎?”民警大叔懷疑地看著我,“同學你不讀書,跑這兒來瞎問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握拳奔跑,病痛、失眠和饑餓夾雜襲來,我隻覺得身體像一台破舊的機器,越來越不聽使喚。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兩個身穿西裝的身影。一位壯若金剛,一位長發而纖細。
風朝我遞來他們的交談。
“這本來是錢老板種下的果,時隔三年本該在這裏抵命的是他兒子,竟然逃過一劫。”
“我們當時要是能夠更加努力勸阻那個姑娘就好了。哪怕用些強硬的手段……”
“別傻了,我們哪有什麼強硬的手段可以奈何得了她啊。那個女孩隻要願意,抬起手指就可以把我們倆轟殺至渣。”
“所以就更加奇怪了!像她這樣的人物,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故!車上那種家夥再有一萬個,也不該能夠傷到她一絲一毫才對!”
他們在說什麼?他們談論的是妙心的事故嗎?
我加快腳步朝兩個黑衣男子跑去,大喊:“喂!你們給我停下!”
兩人同時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僅僅一個眼神,就宛如台風過境一般將我的身體整個提起。街景在我身邊飛馳,我正以導彈般的速度在城市的半空中穿行!
一聲沉悶的巨響在我腦中炸開,我仿佛突破音障,眼睛再也不能捕捉周圍流動的景物,隻剩下一片眼花繚亂的光與色。
我掀開棉被,大吼一聲,坐起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窗外是如血一般的殘陽。
爸媽狠狠罵了我一頓,因為我明明出院卻不回家,而是在外閑逛了一天,手機也打不通。
“我怎麼會在家裏?”
“你自己回來的。滿身塵土,傷口也裂開了,不知道你究竟幹什麼去了!”
媽媽愛之深責之切:“真一,我知道妙心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可是終究你也不得不學會放下。別再說什麼……有人在駕駛室裏……葬禮上有兩個黑衣怪人……之類的話了。這些隻不過是你不肯接受妙心已經離去的幻想而已。”
我沉默地點點頭。
奶奶慈祥地站在房間門口:“真一,今天已經是妙心去世的第七天了。如果看到你這麼悲傷,她是無法安心魂歸九霄的。”
奶奶拉起我的手:“來,在菩薩麵前上柱香,求菩薩帶她安安心心地去,這就是你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這真的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嗎?殘陽的餘燼在天邊搖搖欲墜,我心裏陡然一驚。
就在今早,我還堅信自己有時間去尋找事情的來龍去脈,去引發奇跡。
但現在我心中涼意肆虐,好像過了今天,再去尋找錢老板,再去質問黑衣男子,就將為時已晚,不會再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