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們的表情變得嚴肅,他們看著身邊半透明的妙心,說道:“的確,這孩子的靈台和根骨超乎常人,原本以她的靈性,這樣的災難根本不可能殃及她。所以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站穩腳步,深呼吸放鬆。”詩音姐姐俏臉突然一板,“超乎常人?你們是在貶低這孩子嗎?就算是三界之中的神仙或者妖怪,能夠企及她力量的存在也屈指可數。她就是時隔數百年後,我再一次能夠確信的,這個時代的天尊大人。”
“真、天尊大人?”兩位鬼差極度震驚,的確差點摔倒。
“是凡塵俗世所有眾生的老大。”詩音問我,“真一,如果你承載起妙心的生命,也會將她天尊的力量和職責一並承擔。這不是代價,是副作用。我無法確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無法預料將會給你帶來怎樣的際遇。我最後問你,你確定願意承擔這一切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不確定妙心會不會希望你這麼做。”
“隻要能握住一絲拯救妙心的希望,我就決不放棄。我確定我自己想這麼做!”
詩音誠懇地點頭,臉上再次綻放清麗的笑容。
“那就來吧。”
詩音姐姐從包裏取出一個白瓷的香水瓶,對我稍微一噴。
巨大的閃光從我體內向外擴散。我仿佛化作光明,而妙心也凝聚成明耀的光之蝶,翩然飛到我的身邊。
妙心此前的記憶化作洪流瞬間將我淹沒。
緊接著我的身體感到火焚一般的熾熱,仿佛恒星爆炸的強大能量想要從我體內爆開,而我的小腹卻必須緊緊將其收束,撕裂與修補、噴發與收斂同時進行,這種劇痛來自靈魂深處,相比之下被貨車掃飛撞碎櫥窗的疼痛,簡直就像溫柔的輕撫。
然而一隻潔白的小手拉住了我的手,將我帶向最終的清淨之地。
在芳草鮮美,流水落花的林間,蝴蝶和蜂鳥環繞的翡翠台上,靜靜安眠的紫發少女,正是我思念許久的女孩。
而這一次,我分明可以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了。
可以觸摸得到了。
眼淚便不爭氣地洶湧流下。
校醫院,我用力掀開潔白的棉被,傷口傳來劇痛。
我靠該不會……這兩天內發生的一切,是寫在病曆表上的第七次妄想發作吧!
該死!千萬不要是這樣!
琉丹醫生冷峻地說:“果然放你出院是我的不對。林真一同學,你又去哪裏弄了一身灼傷,你到底為什麼要不斷折磨自己?”
我感到由衷的害怕。難道真的還是幻覺?我自以為上窮碧落下黃泉,帶回來的卻隻是滿身的傷?
“起火!”我指著窗邊的抽紙說。
抽紙沒有點著!果然天尊大人的靈力什麼的,全都隻是在做夢!
琉丹醫生皺眉:“你的妄想症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
我拚命解開衣服到處檢查,連一丁點異樣之處都沒有!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妙心確實存在於我的身體之中。
“在屁股上。”
詩音姐姐提著一袋水果走進病房。
詩音姐姐對琉丹醫生打個響指:“你想要真一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