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緩緩打開,蕭墨並沒有進去。他知曉鳳流延對蘇青雅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她唯一的知己!知己之說,豈是說得就可得的?他看得出來,蘇青雅與鳳流延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將一些事情傾述而出,發泄。

這個時候,便是留他們二人單獨一起才是最好。

至於鳳流延會不會傷害蘇青雅?這個念頭蕭墨根本就沒有,這種莫名的信任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便是就這樣有了。對有一些人來說,總是有一些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夜易冷一腳就踏入了門檻,看得其中的優美景色與布置建築。

青石滿地,雕梁畫柱,池水亭軒,軟紗隨風行,月下池水粼粼,反射的光彩照耀在其上亭軒裏的美人們。

美人如畫,絳紅衣裙好似雪梅,黑發飄飄如墨,手撫七弦琴,其絲竹美樂便是從此女芊芊玉手中而出。另一女子碧衣羅裙,嬌美如玉,皓齒粉唇,神色泛著嬌俏的笑容,可愛可人,正一邊拿著小吃放進嘴巴裏,一邊對身旁之人嬉笑說著什麼。

她身旁之人!

夜易冷從入門就看不見其他,目光直直望向那懶散靠在軟榻上的纖纖身影。

墨水般的秀發不見其任何的裝飾,柔順的披散下來,遮去女子半張容顏,隻可見其肌膚如雪,鼻挺唇粉,隨意恬淡的輕揚著。身穿黑色羅裙,有些寬鬆,也厚實,側著身子,一手擱在下巴上,不時張口吃著身邊碧衣女子喂來的吃食,不時自己伸手拿著吃。單單隻是這一個畫麵,就讓感覺到一股安然隨意的灑脫和愜意。

夜易冷麵沉如水,卻又是說不盡的歡喜衝上心頭,讓他有些憋屈有無奈的是,這股歡喜反超過憤怒,甚至讓他無法對她發出火氣來。這個人,別說是看不見臉,哪怕是化成灰,他也絕對不會忘記!

“蘇—青—雅!”低沉的似宣告似確定似自語,夜易冷沉沉的道了出來。

這副畫麵亦然是讓他感覺到熟悉,尤其是此時複雜的心情,卻是讓他有些久違的腦中刺痛起來。

蘇青雅聽曲正聽的舒服,忽覺一道炙熱的視線而來,便是轉頭看去,視線就看到月下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仰頭便是朝他灑然一笑,勾著唇角,隨意倜儻的說道:“鳳兄,別來無恙啊?”

別來無恙?好一個別來無恙。

夜易冷不禁笑了出來,說不出是苦笑還是嗤笑,她當真是逍遙自在,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可曾想到過他的難受?

“怎麼?”蘇青雅也不起身,對身旁的降玉看了一眼,繼續朝他笑道:“過來坐。”

降玉明了的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椅子搬了過來。

夜易冷沉默的走來,看她的表現好似對他這個身份很是熟悉,也就是他們兩人見過,她是認識他這個身份的人,而且看她的模樣笑容,竟是對他此時的身份好似很是喜歡,這叫他該是怒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