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朋看著自己手中緊握的長刀,在沒有任何外力阻擋的情況下,很輕易地插入了假郭梓朋的身體,輕易到難以想像,似乎自己紮穿的隻是一層皮囊。
但事實似乎很快便證明了郭梓朋的猜測,那個被自己紮穿的了假郭梓朋,在自己的雙刀穿入其身體之後,並沒有想像中的痛苦的嘶喊,或者掙紮,扭動。而是轉過臉來,看了看自己,與此同時,臉上似乎還帶有一絲滿意的表情。
“對,沒有錯,絕對是滿意的表情。”郭梓朋自己心裏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否是真看到了,一個被自己的對手殺掉的人,最後的表情不是充滿難以撫平的仇恨,而是一種滿足,對於一個事情的認可。
這個時候,原本淩空被自己刺穿的假郭梓朋,身體突然膨脹並炸裂開來,剛才還是一個想要取自己而代之的凶殘殺手,而後一刻卻化成了水。在空中像突然來到的一場雨一般,紛紛揚揚灑落到水裏。
而郭梓朋此時也落到了水裏,那個剛才的假郭梓朋,此時化成的水,雨水一般淋灑在自己的頭上。
剛才的一切,好像隻是一場夢。郭梓朋浮在水麵上,楞楞地看自己的雙手,一手握著一把長刀,那把從假郭梓朋手裏奪過來的刀並沒有隨其而一同化為無有,看著刀鋒上隨著刀刃偶爾滑落於水中的水滴,蕩起的水紋似乎在告訴郭梓朋,剛才的一切都曾是真實地存在過。
“老郭,快上來,咱們該趕緊找出去的路了!”這個時候,岸邊的唐天招呼著郭梓朋,郭梓朋微微一楞,但很快便應聲劃開水麵,遊到了岸邊。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唐天邊說著,邊收拾剛才砍下來的殘枝敗葉,堆聚到一起,準備生火。
“我也不太清楚,剛才我去水底,探找出路的時候,發現你們跟著跳了下來,但還沒等我來得及招呼呢,就被你的一記冰箭給打了過來。”郭梓朋有些老大不高興地說著,順手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條被冰箭切出的傷口。
“你也看見了,那可不是我本人所為,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唐天邊說,邊埋頭整理著手中的柴火,“我和秋前輩正在岸邊收拾下麵的幾根藤蔓,原本打算用來係在身上以做保險,誰知道,在你剛下水沒多久,秋前輩就看到從我們旁邊不遠的一塊大石頭後麵跑出兩個人去,直接跳進了水裏,向著你遊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後來我查看過那個石頭後麵,除了有一窪與這湖水相連著的小水池之外,並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秋景年坐在一旁的地上,邊說邊用布纏包自己的傷口。在剛才的打鬥中,秋景年身上也有好幾處負傷。
“這些家夥對於我們的性格和招式都了若指掌,有些東西,自己還沒想到要使用,那些家夥就搶先用了。”秋景年纏傷口的時候,無心碰到痛處,皺著眉頭深吸了一口氣。
郭梓朋蹲在唐天跟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其跟前堆著的一堆柴火,一臉心事重重的表情。
唐天將一切收拾妥當,憑空打了個響指,一堆柴火便騰地著了起來,而此時唐天體內一直沒有來說話的張楠,高興地拍了拍巴掌,但一看周圍人的表情,又收了回去。
“過來烤烤火吧,這洞子裏本就陰冷,在水裏泡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再不趕緊取暖驅寒,怕是生病就是再所難免的了。”唐天伸出兩個手去,支在離火不遠的地方,其實唐天本身並不懼怕寒冷,現在的烤火主要是為了身體內的另一部分。
郭梓朋沒精打彩地應了一聲,伸出手出,火舌了撩動著頭頂的空氣,驅走著周圍的寒氣,沒過多久周圍便暖和起來。
“接下來該怎麼辦?”此時唐天體內的張楠又怯怯地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唐天隻是埋頭看著眼前的火苗,而郭梓朋也與其幾乎差不多。隻有蹲在郭梓朋對麵的秋景年緊鎖著眉頭,半天沒有言語。
三個人圍坐在一堆篝火旁邊,彼此沉默著,隻有火裏的柴火被燒斷而偶爾發出的劈啪聲,在這寂靜的山洞裏顯得格外地響。
“這裏的周圍我已經轉了個圈,除了中間這一大片湖水之外,周圍隻有很少的一小塊地麵,除了些不知明的藤蔓雜草,連棵樹也沒有。兩邊的路的盡頭都止步於我們掉下來的那塊大山跟前。
“剛才我下水的時候,我打算跟你們說的,如果這陸上沒有路的話,我們可以嚐試一下水底。”郭梓朋將下巴掂在兩個交叉於雙膝上的手背上。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盯著眼前熊熊燃燒著的篝火。
“這個水域太過詭異,我們又不能確定裏麵會有什麼,如果再碰上剛才的那種情況,憑現在的我們的情況,怕是不可能再打得贏他們了。”秋景年有些擔憂。剛才的一切他曆曆在目,這個闖蕩了江湖許多年的老家夥,第一次被自己給打得渾身是傷,而那家夥又是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無跡可循。
“那總好過,我們坐在這裏等死要強。”郭梓朋雖然這麼說,但語氣中卻滿是絕望。“這奇怪的洞子裏的奇怪的湖,沒有源頭,沒有去向。不幹也不漫,如果一切的東西不是在這個湖的下麵那又會在什麼地方?”
秋景年聽著,肯定著郭梓朋的說法,“老郭的說法不錯,之前我也有這樣想過,但現在我們的困難是,在這麼大的一片湖裏,我們既不知道水下的情況,又不知道那水流在什麼地方,我們該怎麼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