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時分 第二百五十一節 陷阱(1 / 2)

唐天無法相信,在這殘破甚至是有些荒涼的莫未鳳舊居裏,竟然還會有存在著這種高度科技化和建設如此完美的地方。完美地有些讓人無法直接去麵對,似乎自己的視線,那在世俗中塵浸了許多年頭的眼光。落到這些幹淨潔白的地方都會將這裏汙染,而這個地方更像是一座世外的桃源。雖然這裏看上去好像什麼也沒有。

唐天的雙眼慢慢適應了眼前光的亮度,停頓了稍許之後開始慢慢伸出手去。因為這周圍的一色潔白,對於任何人來說,即使是離自己最近的牆體,在自己的眼前都會產生一定的距離感。如果不去用手丈量,那麼接下來的很可能會是撞上一麵你看上去離自己很遠,但其實就近在眼前的障礙。

當唐天的手伸出去之後,手發現,那眼前的便是一麵牆。圓滑平靜的感覺從唐天的手指尖上慢慢傳至他的身上,而唐天每觸摸一次,這種感覺就更深一層。久了,有一種無形的魔力像是吸引著唐天,讓他的手不要從這個上麵拿來。那種如人的身體一般的溫度,如女子肌膚一般的軟滑。而這種感覺對於唐天來說卻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苟且欲望,而是一種自己曾經最熟悉的,而現在也是最渴望的。

這種感覺,唐天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用平日裏的冷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唐天似乎已經習慣了。那種對母親的思念,在自己兒時的時候隻是那種夢境一般的感覺。而如今,當自己的手觸及到這些牆麵的時候,那種夢境裏的感覺卻真實地出現在了他的手邊。

似乎還有一種聲音在他的耳邊如夢囈一般低聲訴說,像是母親在孩子耳邊的輕聲呼喚,聲音如一縷輕煙。飄浮在唐天的身邊,卻揮之不散。一直縈繞在他的身邊,像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看到過的母親。聲音低緩且溫柔,那種母愛的味道濃濃地從牆裏透露出來。

先前的那種夢境一樣的感覺,此時卻是開始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了唐天的身邊。雖然周圍的一切沒變,但那個聲音卻真實地開始出現,像是一種無形的催眠曲一般低聲呼喚:“睡吧,睡吧……我可愛的孩子,在母親的懷裏。你不會再有害怕,睡吧……睡吧……我可愛的孩子,在母親的身邊,你不會再有寒冷。”

這聲音像是一種讓人無法抵抗的束縛,唐天不知道怎麼地,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失去知覺。天與地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悄然地變換了方向,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站在牆邊,而這個時候,自己卻是趴在了地上。那地麵沒有那種透骨的寒冷,也沒有那種硬生生的地麵所具有的感覺。

唐天迷迷糊糊地將自己的臉貼在地麵上,安安穩穩地趴在那裏。像是趴在母親胸前的曾經本也應該擁有但卻永久失去的自己兒時的權力,而這個時候,唐天趴在地上。感受著那種母親的溫度,一時間裏,自己開始厭惡了外麵的那種世界。打打殺殺,勾心鬥角,自己因為種種的原因而無意或有意地參與的那些事情。這個時候唐天都覺自己像是犯一個巨大的錯誤。

想到這裏,唐天的眼角不禁流下淚來。他很少哭,對於任何人來說,唐天都是一個從不會哭的人。在他的眼上看到的永遠都是一種與其年齡所不相符的蒼桑,而這個時候,這裏就他一個人。他可以短時地縱容自己,不去管外麵的那些事情,不去管那些人的生死。將自己當作一個局外人一樣,安安靜靜地趴在這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自己太累了。

白頭兒坐在自己那把已經有些陳舊的椅子上,注視著眼前壁爐裏的火焰不安地跳動,張楠坐在他的對麵,同樣注視著壁爐裏的火光,搖曳的火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到牆上,拉長變形且隨著火光的擺動麵擺動著。

張楠從桌上倒了一杯茶,剛剛燒開的水徹的。騰騰上升的白色霧氣卷著茶葉的清香,在這種讓人昏昏欲睡的屋子裏撕扯著那慢慢籠罩下來的困倦。

“白老先生。”張楠低聲喚了一句,白頭兒的思緒從火堆裏轉移出來,有些木然地看向張楠。“喝杯茶吧。”張楠的聲音依舊輕緩,冷靜而平淡,小心翼翼地將手裏冒著熱氣的茶杯遞給白頭兒,白頭兒謝了一聲,接過茶杯,又手捧著又一次盯著火焰陷入了沉思。

張楠看著白頭兒,心裏很清楚,這個已經一頭白發的老者,現在在想些什麼。不由地,轉身向之前唐天出去的洞口方向看了一眼,那裏此時已經是一麵與牆混然融為一體的隔板,這是為了防止別人知道這條通道的秘密,也是為了防止那下水道裏的冷風直接衝到屋裏。

對於他們這些緊挨著下水道而建的屋子,那些用以建造房屋所用的水泥是極為的珍貴。這也就是為什麼隻有他們這裏麵的頭領可以居住,而其他的人隻能以老鼠的形式居住於那些地下挖出的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