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回去後,南若離關上門,坐在屋內靜靜思索。右手輕撫刀背,隻見銀光將手指埋沒進去,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有些愁悶的齜了齜牙,撇了撇嘴,南若離幹脆起身,打開窗戶,看向外麵的院子。南若離的窗戶正對著後院的馬廄,現在馬廄裏除了幹草,一匹馬都沒有,靜落落的。今天有風,風不大,隻是能夠吹拂動書上嫩葉罷了。馬廄中的幹草也隨著清風晃動,在那種奇異的色彩膜下,卻顯得十分有生氣。
也許僅僅隻是一瞬,南若離有些覺得這風的流動似乎發出了一種銀色光芒,跟到刀上所具有的銀光如同一轍,頓起新意,將刀取出,放在窗口前,任風吹拂。刀上所具有的銀光瞬時間變的更加明亮,似火一般,輕輕搖動。緩緩收回刀,銀光也淡淡平複,收斂下來。南若離心中一動,就托著下巴,觀察起窗外的世界來。
天空漸漸暗了下來,西方出現了火燒雲,映得整個世界都是橘紅一般。南若離托著下巴倚在窗前,眸中色彩轉換,影射著眼前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江不易起床就如同以往一般來叫上南若離去上山打算砍柴。敲了敲門,見屋裏沒有人應,便幹脆推門而入,隻見南若離依舊是那個姿勢,倚在窗前,眼睛瞪得大大的,眨都不眨。江不易呼喚了兩聲,見南若離不應,心頭一跳,就覺得不對勁兒,快步走到窗前,伸手在南若離眼前晃了晃,叫了他兩聲,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江不易有些發怵,這貨不是真的魔怔了吧,這狀態不像是入定啊,為啥就沒有反應呢!想到這兒,趕忙轉身就跑向丁明的房間,慌張呼喝兩聲:“明兒姐,明兒姐,快起來,又出事兒了!”
“天還沒亮呢,吵什麼吵!”丁明不滿的回道。
“明兒姐,趕緊起床,去看看若離,他好像又出問題了!”江不易用力拍了拍門,大聲道。
“唔。。”丁明聽著敲門聲,正欲發火,可聽到“若離好像又出問題了”,頓時一激靈,道:“好好,我這就起來,你去喊我爹去,讓他也一起過去!”
“嗯,知道了,那一會兒在若離屋子見!”江不易應了一聲,轉身就跑。
廚房,丁鐵正在燒爐子,想著今天終於恢複正常,可以營業了!卻見江不易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見麵便道:“師傅,你快去看看若離吧,他好像真的魔怔了!”
丁鐵一聽,愣了,心中道:魔怔?不是吧,又來,不帶這樣玩我的吧!
江不易見丁鐵沒反應,又重新說了一遍,丁鐵這才苦哈哈道:“我看這小子跟我反衝,要不要這樣啊!”拍了拍手,看了眼爐火,衝江不易道:“易兒,走,去看看,你跟師傅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趕往南若離屋子的路上,江不易大概把從昨天進了南若離屋子之後的事情跟丁鐵說了一番,又說了說南若離現在的狀態。丁鐵一聽,就徹底糾結了,這南若離能發現柴刀上的異常,還有醒時眼前所見的異象,可以肯定他是修道者無疑,可是他沒有師傅,怎麼會踏上修道之路呢。聽他言語,他的階位肯定已經超過練氣之期了,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金丹或是金丹以上了,想到這兒,丁鐵有些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這世道是怎麼了,自己才離開江湖20年不到,這就出現如此妖孽了,莫不是真的如同前幾日自己所收書信上所說,這世間要亂了嗎。
丁鐵、江不易兩人來到南若離房間,見丁明還未到,便一起走到南若離身前,觀察起來。江不易仰著臉,看著自己的師傅,希望師傅能看出什麼,至少,能夠說若離現在這種狀態沒什麼關係,也許不久就能醒過來,可惜的是,丁鐵臉上的表情讓他的心更揪了起來。
丁鐵看著南若離瞪著眼睛,傻不拉唧就如著魔一般的神情,皺了皺眉頭,也伸出手在南若離眼前晃晃。見南若離沒有反應,丁鐵就徹底沒轍了。他苦笑著看向江不易,見他臉上擔心,終究是道:“若離這種狀態師傅也不曾見過,不過,為師覺得,也許對他是一種難遇的機遇。你昨天也說了,若離說他眼中的世界是多彩斑斕的,也許,他現在是在觀察他眼中的世界。想來,若是他參透眼前色彩的意義,對他來說不是壞事,有可能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江不易心中有些相信丁鐵所言,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丁鐵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丁鐵心中真實想法:色彩?我也是修道法的,我怎麼就沒有看見?怎麼說自己也是金丹初期的修道者了,不可能要比這小家夥差吧!總不可能,這小家夥真的是千年難遇的妖孽吧!他心中這樣想,口中卻道:“是的,所謂一步登天呢,就是頓悟世間天道法則,爾後便可得天道承認,成為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