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離開始每天早上吃過早飯,直接去了書院。到了書院就鑽進書閣,也不去講堂聽講,隻是一味的讀書,爾後申時回到客棧,吃過晚飯,倚在窗口看書,往複如是。
書閣。
老人見南若離每日一早就進書閣看書,也不見他有去講堂和校場,心生疑竇,便輕步走到南若離身旁,道:“小若離,來,跟我出來一下!”說著就往外走。
南若離抬頭一看,見是那老人,趕忙合上書,跟上。
走到書閣外,老人道:“小若離,怎麼不見你去講堂和校場?”
南若離撓了撓頭,恭聲道:“老先生,學生來書院隻是讀書,並不是來聽課的!”
老人一聽,愕然道:“書院是來教學的!你想讀書,可是你識得多少字?”
“應識得的自然識得,不識得的自然會向老師請教!”
“你這小家夥,倒是挺自信的!”老人頓了頓,道:“那你也應該去一去校場!”
“不知為何老先生有如此一說?”南若離問。
“讀書之道,自當一張一弛,太過緊繃反倒失了靈氣。那時,你會覺得什麼都讀不進去,學不得一點學問!”
南若離低頭沉思一陣,回道:“既然老先生如此說了,學生受教了!不過,先生,校場是用來做什麼的?”
老人笑了,道:“你這小家夥!校場是學禦、射兩藝之處,君子也當養身學藝,不可做那病怏怏!”
南若離看了看手中書冊,道:“謝老先生,學生自當注意!不知這兩藝何時可學?”
“兩日中有半日便是在校場,以此往複,今日便是,你可借得書籍後去學習!”
“那就勞煩先生了!”南若離將手上書本恭恭敬敬遞給老先生,道。
老人笑眯眯的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
不一會,南若離就懷中揣著書冊,打算回客棧繼續閱讀。禦、射?得了七世記憶的他可以說是老祖宗級別了,還用去學?至於讀書要一張一弛?若不是他閑的無聊,他用得著去讀書?即使白駒過隙,過了百年,可書本上的知識就是往日的結晶,他隻用淺讀,若是遇到不理解的,便用記憶去解讀,哪有過於張力!他讀書本來就是用來放鬆,消磨時間的!
到了客棧,直入後院。
丁鐵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天色,奇道:“若離,你今兒個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現在未時還未過啊?”
南若離衝著丁鐵笑了笑,回道:“丁叔,今天書院在校場教學,我不想去,所以便回來了!”說著,走到涼亭下,坐在木椅上,掏出書就準備看書。
“若離,你跟叔說說,書院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按你的修為,還有你所取回的記憶,不應該需要書院啊?”
南若離看著書,頭也不抬道:“這跟修為沒什麼關係,另外,拜托叔你不要在外麵議論我記憶的事情!不是我需要書院,而是我想看書,加深領悟罷了!”
“領悟?什麼領悟?”
南若離合上書,將書遞給丁鐵,道:“叔,易數這門學問從古傳到今,幾番周折,你不覺得這其中包含萬物之理麼?”
丁鐵接過書,看到書名,又聽了南若離這番話,道:“易數本來就屬於我道家學問,我們修道都有學易數啊,這是常識!”
南若離卻道:“道家易數是道家易數,儒家易數是儒家易數,兩者不同的!”
丁鐵撇撇嘴,將叔遞還給南若離,不屑道:“儒家算什麼,什麼禮為至,無稽之談!”
“叔,你片麵了!”
“叔不否認,儒家是有儒家的耀眼之處,可是它以禮製為本,就是敗筆!若不是尊儒,崇儒,那我等修士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僭越僭越,狗屁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