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泥屋外的齊戰被凜凜寒風吹得臉龐僵硬,一邊揉搓藏在衣袖裏的雙手,一邊嗬著熱氣,貼在臉頰上試圖獲得一些暖意,耳畔響徹屋內沉悶淅瀝的水聲,思及少女正在屋內洗浴身子,年輕氣盛的少年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阿戰,你站在屋外做什麼?”
大山爽朗豪邁的聲音大老遠便傳了過來,遠遠望去,大山身穿黑棕毛裘活脫脫像一隻行走在雪地裏的棕熊,魁梧而雄壯,身後背著足有一米多長的反曲弓,與插著八九隻羽箭的獸皮箭筒。
由於外頭下著小雪,齊戰並沒有迎上去,而是站在屋簷下等大山走過來。
“你要上山打獵?”齊戰掃了大山背後一眼。
“對,準備打點新鮮的獵物給燕子補補身子,”說著,大山把手裏提著的六七斤凍肉遞到齊戰麵前:“娘說要謝謝你家娘子為燕子保住了孩子,你一定要接著。”
聽大山的意思是燕子已經沒事了,齊戰心思沉浮,看來小家夥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
“你拿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狩獵,等會一起上山。”齊戰盤算著小家夥那麼愛幹淨,要是給她做一身新冬衣應該能討她歡喜,說不定還能再享用一次她香甜可口的小嘴。
大山驚愕道:“你也要上山打獵?”要不是為了給險些小產的娘子補身子,這種鬼天氣,饒是身強體壯的他也不願以身犯險,去到比平日更危機四伏的雪山林裏打獵,要知道,冬天出沒的野獸,由於饑餓比以往更為凶狠致命。
“對。”“吱嘎——”
在齊戰應聲的同時,房門被白露兒推了開。
隻見及笄少女披著淺黃的貂皮大氅,被冷空氣刺激得縮了縮鼻子,濕漉漉的褐色長發垂於胸前,凝著晶瑩水珠,身上傳來淡淡的梔子芬香,顯然是剛沐浴完……
大山不好意思地把目光扭向別處,撓了撓頭。
“大山哥,你們有什麼事進來聊吧。”白露兒對樸實憨厚的山裏漢子還是心存好感的。
大山黝黑的臉染上看不大出的紅緋,不好意思地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娘娘讓我送肉過來,沒想到你們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大山不會是誤會她和齊戰剛辦完事吧?白露兒瞬間風中淩亂了。
“不用那麼客氣,我說過不收你們的糧食就是不收了,再說我和齊戰也沒什麼事,你們先進來坐坐吧,外麵風大。”白露兒工作後就很少在家了,小時候由於父母經常吵架,也很少有親朋好友來家裏做客,因此有客人上門,她還挺興奮的。
想著齊戰也要一起上山,大山便跟著白露兒進了裏屋,一邊走一邊對齊戰說:“阿戰,你也早點去準備準備吧,這個天可不好打到獵物。”
齊戰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白露兒想著,要招待客人少說也得倒杯熱茶,但等到升火燒水估計大山都已經走了,何況齊戰家應該不一定有茶葉,白露兒便偷摸尋了個角落,打開淘寶商城,選購了兩杯泡好的綠茶。
當兩隻簡樸的木杯,滿載著馥鬱綠茶出現在白露兒手中,倏然間茶香四溢,熱氣騰繞,頃刻間,滾燙的茶溫火速傳遞到白露兒手中,她還來不及感慨茶香怡人,就被燙得齜牙咧嘴,恨不得將兩杯綠茶統統丟出去!
飛快走到核桃木桌邊,剛心急火燎地把兩杯茶放下,淌出來的茶液又把白露兒的手燙得生疼,縮回手,白露兒頓時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