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兒能說什麼呢?
她從第一眼就看出齊戰的城府很深,被他這樣的人惦記上,還真是有些可怕。
白露兒不自在地捂住耳朵,想躲避耳旁令她不舒適的觸碰,不悅道:“你摸我耳朵幹嘛……”
“你怎麼哪都生得小小巧巧的?長不大似的。”齊戰溫和的聲音如大提琴一般悠揚。
別以為他現在對她溫柔,她就把他剛剛凶自己的事給忘了!
“起開,別碰我!”白露兒嘴裏不滿地說著,黑白分明的眼珠靈活地轉動,偷瞄齊戰的臉色。
當然,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窺探,被齊戰盡數納入眼底。
齊戰突然勾唇笑了笑:“記恨了?”說著,也不等白露兒回答,起身往灶房左邊的木架走去,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什麼叫記恨了?說得她很小心眼似的,她也不能老記吃不記打啊。
“你在找什麼啊?”灶房的木架被她整理過,基本屋子裏所有東西放的位置,她都記得。
齊戰晃了晃手中的紅棗:“這個。”
我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圍山村的少女都營養不良,初潮普遍都是十三歲以後,因此普遍的嫁娶年齡也是十三四歲。
“我不吃!”白露兒死鴨子嘴硬,早知道她還不如不承認自己是初潮,簡直太丟人了!
真是搞不懂齊戰問這個做什麼!
等等,她好像記得齊戰說過她太小了,不會連她有沒有初潮都打聽好了吧?
圍山村的風俗是,一旦少女初潮,全家就開始對外張羅婚事,而在秋收時分成親的少年少女是最多的,因為娘家能收到比往常更多的彩禮,正常情況下的彩禮為整整一頭烤乳豬、三四十斤大米。
而像她這種,原本就是糧食不充足的大冬天,被換到齊戰家的,根本就算不上成親,說難聽點,她名義上是齊戰的妻子,實際上還是齊戰的奴隸。
齊戰挑眉:“要我喂你吃紅棗?”
“我吃,我吃!我吃還不行嗎!”動不動就威脅她,真是可氣啊。
白露兒剛氣呼呼地吃完一顆紅棗,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
白露兒狐疑地往門口看了一眼,怎麼今天齊搏和林月嬌來得這般早?現在也就剛到巳時,大約九點左右。
推開門,齊戰打量了一眼站在門口來勢洶洶的少女,疑惑道:“陳楚楚?你來做什麼?”
陳楚楚?白露兒有點懵,她來做什麼?
陳楚楚風塵仆仆,狐裘帽頂滿是落雪,眼眶紅彤彤似是哭過,娃娃臉上充滿憤怒:“齊戰,我好心讓魏衡過來幫你看病,你倒好,竟由著你娘子把魏衡的魂都給勾走了!”
“什麼意思?”齊戰蹙眉。
“白露兒那個賤人是不是藏在屋子裏?”陳楚楚嘴上不幹淨地謾罵著,抬腿就要往屋子走。
隻見黝黑結實的臂膀攔在陳楚楚身前,齊戰凜聲道:“把話說清楚。”
“你竟然還袒護她?”陳楚楚嗤笑一聲,似乎在鄙夷齊戰的行為可笑,陰陽怪氣地說:“看來你們都被她給迷住魂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撞見她和魏衡單獨在一起?”
齊戰側臉瞥了在炕上坐起的白露兒一眼,淡淡答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