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且意很不希望在這裏遇到陸呈洺,或者換句話說,在任何地方,她都不想碰到這個人。
“陸少。”但是既然遇到了,她還是有禮貌地跟陸呈洺點了點頭。
“傅小姐是打算去找陸知衡?”陸呈洺也不裝腔作勢,直接叫他陸知衡。
“恩。”
“我帶你上去吧。我會安排人讓你們公司的員工去會議室休息一下。”陸呈洺看上去挺好心的,但是至於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隻有他自己心底清楚了。
不過這次傅且意唯一的出路了。她點了點頭:“多謝。”
陸呈洺讓人帶著傅氏項目組的成員去了會議室休息,帶著傅且意上了高層專用電梯。
陸呈洺的拐杖放在身側,傅且意不知道看哪裏,餘光不自覺地落在他精致的拐杖上。
電梯很高,她實在是找不到話跟陸呈洺說了,裝作內心無波瀾地問他:“聽我的朋友說,昨天陸少在她那邊做康複治療?”
“池醫生?”
“恩。”傅且意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陸呈洺明明昨天還跟池魚提出來要送她去電影院,轉眼就在她這裏裝什麼都不知道。
電梯裏麵寂靜了幾秒鍾,尷尬的氣氛又籠罩在了兩人的頭頂。
她跟陸呈洺之間,不僅僅是現在的敵對關係,主要是當時有傅且意想要爬上陸呈洺的床……不管當初有沒有成功,兩個人之間肯定還是有所芥蒂的。
陸呈洺的手握著拐杖,像是在摩挲著拐杖的手柄,他手指修長,哪怕是做這樣的動作也顯得清俊好看。
他似是在沉思,終於開口:“看來陸知衡對你也不算好。”
傅且意仿佛聽到了自己心底傳來的咯噔一聲,仿佛自己的傷口被人硬生生揭開來看了一樣。
她當然知道陸呈洺指的是前台攔著她不讓她上去找陸知衡的事情。
她略顯尷尬,佯裝毫不在意:“我沒有提前跟阿衡說要來,前台不認識我。”
說出“阿衡”這兩個字的時候傅且意自己都覺得有些肉麻,她暫時還沒有辦法能夠心平氣和地這樣稱呼陸知衡,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一樣。幸好陸知衡不在她麵前……
但是她就是要讓陸呈洺產生她跟陸知衡很好的錯覺。
她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傅且意,陸知衡幫了你,你要站在他這邊。
“池醫生說,你是一個做事情專一的人。看出來了。”陸呈洺的聲音清俊,跟他陰鬱的性格格格不入,他這個人城府深到讓人靠近就覺得不舒服。
“謝謝。”傅且意很拘束,跟陸呈洺待在一塊兒的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陸呈洺別過頭,認真看了她一眼,這樣專注的眼神讓傅且意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良禽擇木而棲,專一也要放在對的人身上。陸知衡不會寵女人,更不會對女人用心,今天你也看到了。做我的人,你和你的公司,都會比現在要過得好。”
傅且意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是真的一下子沒忍住。
“陸少。我既不是良禽,您恐怕也不是良木吧?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您的意思是讓我做您的女人,讓我幫您監視陸知衡的一舉一動?但是我已經跟陸知衡睡過了,您不嫌我髒嗎?”傅且意拿出詆毀自己的勇氣說道,還故意揶揄陸呈洺,“不知道陸少是哪裏來的自信,我會放棄陸知衡選擇您?難道是您覺得自己的床上功夫要比陸知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