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生彎了彎唇角,看著陸知衡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你說,時光回來了,你怎麼處置你家裏那位傅小姐?”
“跟你有關?”陸知衡終於開口反駁了他一句,覺得蕭默生有些聒噪。
“我這不是好奇嗎?你這些年不是都還在記掛著時光嗎?她現在從米蘭回來了,你舍得讓她一個人?”
蕭默生還記得陸知衡跟顧時光分開那會兒,陸知衡整個人就好比是行屍走肉一樣,往日裏挺括的人,變得頹喪又消極。而顧時光堅持離開,不願拖累他,在當時作為旁觀者的蕭默生看來,兩個人是真的可憐。
兩個人都不願意互相分開,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夠分開。
現在顧時光回來了,陸知衡身邊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傅小姐,時光看到該有多難過?
蕭默生回了回神,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問道:“家裏那位傅小姐,是不是該被你淘汰了?”
陸知衡仍舊緊抿著薄唇,似是在思慮著什麼,陸知衡很想抽煙,但是顧慮到這是公眾場所,哪怕是酒吧,他也不會拿出煙盒來。
蕭默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繼續說道:“本來嘛,那位傅小姐是你無聊的時候拿來做生活調味劑的,現在你記掛了這麼多年的人回來了,難不成你還想留她在你家裏?”
無聊的時候,生活調劑。這兩個詞蹦入了陸知衡的耳中,他煩躁地喝了幾口酒,並沒有回答。
*
淩晨一點。
傅且意的酒量還算不錯,她喝了不少,但是仍舊是清醒的。
池魚隻喝了一杯雞尾酒,還是好幾個小時之前喝的,現在酒精也差不多都散了,就打算自己開車送傅且意回家,再自己回家。
“且意,待會兒你看著點路哈,我不知道陸宅在哪兒。”池魚對身邊失魂落魄一般的傅且意說道。
“恩。”傅且意的頭腦還是很清晰的,還沒有上頭,隻是兩頰微微泛紅而已。
就當傅且意準備按照池魚的意思來,走向停車場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熟悉的聲音。
聲線仍舊是她熟悉的,矜貴又高冷。
“傅且意。”他叫住了她。
傅且意回頭,看到陸知衡的時候頓時覺得酒精都在一時間湧上了腦袋……這個時候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在了麵前,複雜的情緒像重重濃霧一般,將她包裹住。
她沒有說話,就一雙杏眸盯著他。
池魚別過頭去也看了一眼,看到一張男人英俊的無法形容的臉,在他的眉宇之中,池魚捕捉到了一點跟陸呈洺很像的神態,他應該就是陸知衡沒錯了。
陸知衡上前,伸手輕抓住了付且意的手,對池魚開口:“我送她回去。”
不是商量的口氣,也不是詢問的口氣,而是直接了當,很霸道的口吻。
池魚看了一眼傅且意,因為她知道傅且意今天的不高興是源自於陸知衡的,所以她想要征求一下傅且意的意見。
但是傅且意仍舊抿著紅唇,一句話都不說,眼神失魂落魄的,像是沒有聚焦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