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且意的電話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這麼晚了，她還不睡？
陸知衡看了一眼時間，接近一點，這個時間點打給她應該已經睡著了，避免打擾，他沒有回複她。
他應該能夠趕在天亮之前到家。
這個時候，顧時光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像是催魂一樣，莽莽撞撞。
他按了接聽，那邊傳來顧時光微微不悅的聲音：“你去哪兒了？為什麼沒回家？”
顧時光的聲音原本就是端莊高冷的，讓人聽來都覺得隱隱發涼，而此時她又含著怒意，聽起來讓人更加覺得不適。
“公司。”
“這麼晚了在公司？陸知衡，你在騙我。”顧時光的口氣頗為不善，她像是滿身都是刺的刺蝟，咄咄逼人，渾身的刺都倒豎起來了，時刻準備著應敵。
“我在忙。”陸知衡的臉色微沉，他單手打開了煙盒，敲出了一根煙遞到了嘴邊，打開火機點燃了煙，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 陸知衡緊鎖著的濃眉顯得愈發有些煩躁。
“阿衡，你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顧時光的憤怒未減，帶著一點點的顫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煙頭噗噗地燃著，陸知衡走到了落地窗前麵，覺得有些乏力，夾著煙的手捏了捏眉心：“你不睡覺？還是覺得陸宅不舒服，如果是這樣的話，明天你就搬出去，我已經讓助理幫你看好了租的房子。”
“你真的要讓我出去租房子住？”顧時光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冷嗤了一聲，“以前你是絕對不會這麼對我的，你是不是因為傅且意？”
陸知衡想到了傅且意，又想到了下午的那些照片，眉心愈發鎖了一些，煩躁持續。
那邊得不到回應，顧時光的聲線響了一些，全然不顧現在是半夜。
“你現在是不是跟傅且意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我在陸宅妨礙了你們，所以你帶著她出去住了？你們在哪兒？”顧時光一連串的問題讓陸知衡覺得頭疼，但是也很疑惑。
“她不在家？”陸知衡眉心又深了幾分。
“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嗎？”顧時光連續打了陸知衡這麼多電話，就是擔心他跟傅且意一起出去住了。
聞言，陸知衡掛斷，顧時光猛地聽到被掐斷的聲音，整個人懵了一下，看著退出去的手機屏幕，驚呆了。
顧時光惱羞成怒，拿過手包就出了門。
她一晚上都沒有換掉過身上的衣服，甚至連卸妝都沒有卸，就是為了等陸知衡回來。
她越等越焦躁，而後來她發現傅且意也沒有回來的時候，更加暴躁了。
顧時光打車去了陸氏集團。
*
陸氏。
陸知衡撥了傅且意的號碼，那邊顯示正在通話中。
傅且意正在跟財務部的人商量籌錢，她在趕往傅氏集團的路上。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中秋時節的雨打在臉上涼涼的，涼風吹入了風衣當中，冷地她瑟縮。
她到了傅氏之後將藍牙掛斷了，匆匆忙忙當中也沒有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