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道:“能治。”轉而寫了藥方,抓幾副藥遞給老婦人:“暫時連服三帖,止吐止瀉後,再來我這拿一味藥。還有給他食補,這樣有利於病情恢複。”
老婦人聽謝橋說的症狀全都對上了,激動不已。倏然,麵色微微一變。手足無措的捧著藥,訕訕地說道:“我……我沒有銀子付診金,實在是不得已才請求大夫給他醫治。我……我……”賒賬的話,老婦人難以啟齒。
謝橋早已料到,擺了擺手道:“救命要緊,您就先欠著。”
老婦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給謝橋磕幾個響頭:“您的大恩大德,老婦銘記於心。”
謝橋將人送走,長舒一口氣。望著簡陋的藥櫃,頓時有些萎靡。今兒夜裏,看樣子又得出城去采藥。
日落西山。
草草的用一個饅頭就著鹹菜吃完,謝橋拿著小鋤頭背著竹簍打算出門。
兩道人影抹黑闖進來,其中一人對謝橋道:“杵著作甚,還不快過來!”
謝橋一怔,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扶著另一人坐下來。被那人回頭一瞪,謝橋回過神來,連忙放下竹簍,點亮燭火走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謝橋瞧見他胸口然滿血。
利落的撕開他的衣袍,露出胸口上猙獰的傷口,從左胸至右腰,皮肉外翻。
謝橋吩咐大高個去打水,清理好傷口,塗上秘製的創傷藥給他包紮好。這才起身淨手道:“我這裏藥材不全,給你們開個方子去別處買藥。”
身後並沒有回應。
謝橋顧自寫好方子,遞給大高個,這才發現受傷的老者盯著她的臉。
老者在她的注視下並沒有收回目光,反而視線落在她手心的一顆紅痣上,目光逐漸深幽。穿好衣袍,頗為和藹的說道:“姑娘是京城人士?”
“不是。”謝橋看了一眼老者,大約五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
她並不認識。
“家中父母怎同意你一位女子開醫館?”老者繼續詢問。
“父母早已仙逝。”謝橋隻當他謹慎,適才盤問她的出身。從他們的穿著看來必定是身份尊貴,這個時候來她的小醫館治傷,恐怕並不想泄露出去。
老者目光微微一變,不再多問。示意大高個將他攙扶起來,付了診金離開。
“國公爺,回府嗎?”容三對輔國公的反常心裏起疑,卻並沒有多問。
輔國公回頭看一眼小醫館,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切不可泄露。”頓了頓,叮囑道:“特別是老夫人。”
容三點頭應是。
而謝橋並未聽到主仆的話,看著擱在桌上的十兩銀錠子,心中感歎京城裏達官顯貴出手都那麼闊綽。
有了這銀子,便也歇了上山采藥的心思,謝橋按照回憶重新抄錄手劄。
“砰砰砰——”
謝橋方才闔眼入睡,門板被砸得砰砰作響。
“出人命了!這庸醫醫死人了!”一位大漢抱著枯瘦的小男孩,一臉憤怒的踢踹著門板:“昨日我老母帶著小兒上門求診,誰知吃了她一副藥,昨日還活生生的人,今兒一早就斷了氣……我的兒啊!爹定要給你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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