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謝橋心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手指摸上她的臉,肌膚都如常。拂開她鬢角的頭發,也無銜接的痕跡。
心裏浮現的念頭,全都被她檢查出來的結果,一一擊潰。
謝橋靜靜地端詳她的模子,除了僵硬之外,並無半點問題。
“你的臉僵了,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或者……給你吃了什麼東西?”謝橋心裏有了盤算,詢問陸芷柔。
陸芷柔一臉茫然,不明白謝橋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貞兒看一眼謝橋,眼底閃過思慮,仿佛明白謝橋話中的意思,溫聲道:“姑母,表妹問您旁人可有給您亂吃東西。比如,喝藥之類。”
“沒有啊。”陸芷柔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他們隻是將我關在屋子裏,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你的臉……”
“哦,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睡一覺起來,臉便僵硬得很厲害,再也沒有表情波動。當時嚇壞我了,可是其他都還好。”陸芷柔揉了揉臉頰,見他們都盯著她瞧,抿了抿唇,心裏升起不安:“難道有哪裏不對嗎?”
謝橋撤回視線,對陸貞兒說道:“你隨我出來一趟。”
陸貞兒惴惴不安地跟著謝橋出來,臨邁出門檻的一瞬,回頭望向陸芷柔,她正盈盈含笑的望著她,臉上並無半分表情,襯托的她那一雙靈動的眸子,倒像一個木偶。
“表妹,當真沒有問題?”陸貞兒遲疑的詢問了一句。
謝橋按著眉心,長歎一聲:“我如今也沒有頭緒,讓我緩一緩,我總覺得有哪個環節被我給忽略。”
陸貞兒輕輕歎一聲,點了點頭。
“你可有覺得她說話,舉止,與之前有什麼不同?”謝橋心裏將陸芷柔與那個女人做對比,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她對這兩人不熟悉,所以無法從細微處發覺問題。
陸貞兒細細回憶,覺得並無差異,指著腦袋道:“姑母病了,這兒有問題,所以她的情緒很不穩定。安好時與病了不同,我也無法分辨出來。如今這模樣,倒有些像要病了的模樣。”
“這樣吧,我待會留下用膳,留下你姑母,我觀察觀察。”謝橋心裏有了主意。
“好。”陸貞兒進去同陸芷柔說了一聲,轉而去廚房。
謝橋覺察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側頭望去,觸及陸芷柔打量的目光,她微微一愣,朝謝橋彎了彎嘴角,謝橋回以一笑。
陸芷柔收回視線,側躺在榻上,緩緩闔上眼。
謝橋看向褚明衍,褚明衍走了出來。
“我有了準確的消息,明帝已經駕崩,消息被榮親王瞞下來,他如今鬧出這一番動作,便是在對付你,等你對他構不成威脅,大抵便會拿出遺詔,順利登位。”謝橋憂心忡忡,心裏已經斷定出問題,定然便是用這兩個女人作引,“我打算將計劃提前。”
褚明衍眉眼冷沉,他早已做好這個準備,隻是沒有想到當真確定明帝駕崩,仍舊受到衝擊。這說明,在宮中無人能夠壓製住榮親王。
唯一的太後,如今也不過是癱在床榻上,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想要扳倒榮親王,有一條路子可以行得通,那便是拿到他暗害明帝的證據,而後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發兵,但是這太難。
“消息靠得住?”褚明衍心裏倒是希望明帝多活一些個時日。
“不會出錯。”謝橋語氣篤定。
褚明衍心中有了決斷:“按照你的計劃行事。”
“好。”謝橋應允下來。
褚明衍打算去找淮陰侯,謝橋在身後喚住他:“表哥,榮親王在等待時機,我們眼下有一個把柄,可以亂了他的陣腳,打亂他的計劃。”謝橋眼底一片寒冰碎雪,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冷嘲:“榮親王妃在朱雀街的珍寶閣裏定製了九尾鳳釵,一些個首飾都是超出她的品級,你若能夠找到證據,找個契機捅出去,也能轉移他們的視線,我正好可以實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