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嬌走進那個鳥籠,巨型鳥籠自動形成土質柵欄將其閉合。
呼韓耶雙手抓著欄杆,急切地問道:“孤嬌,這是?”
“呼韓耶,一定要等我。”莫孤嬌淚眼看著呼韓耶,神情的中的不舍以及不得不離開的堅持讓她顯得格外脆弱。鳥籠開始旋轉,呼韓耶的巨力竟然把持不住,雙手被掙脫。
土籠如來時那般詭異,底部漸漸與地麵相融,不住沉入地下,最後完全進入土層之中,莫孤嬌也跟著不見蹤影。
很快最後一縷塵土如一隻入地獸的尾巴一般,輕掃地麵鑽入土中,了無痕跡。好像莫孤嬌的出現如同幻覺和一場夢境,現在夢醒,眼前沒有佳人。
呼韓耶隻抓得一把塵土在手中,怔怔難明其意。閉上了眼睛,低下頭,呼韓耶想著莫孤嬌對自己微笑的容顏,將心中的傷感生生逼進內心深處。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呼韓耶沉聲問道。
“我和莫孤嬌做了一次交易。”副隊長站在樓上,觀察著呼韓耶的一舉一動。
“什麼交易?”
“你知道,雖然莫孤嬌口口聲聲說你是人類,不是我們的敵人,你和異種之間也有著血海深仇,而且從我觀察你的一係列表現,似乎確實如此。但人類遭受了異種這麼大的苦難,而我又身為梁州城的責任人之一,萬不敢將同胞的性命至於危險之地。所以雖然直覺告訴我你可能不是人類的敵人,但我還需要一個保障。”
“所以你就把莫孤嬌永遠關起來,作為脅迫我的條件,才相信我不會與人類為敵?”
“錯,不是我相信你,而是莫孤嬌相信你。”
呼韓耶心中一怔,頓了片刻後才問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莫孤嬌失憶之前的瘋狂殺人之事我們沒有告訴她,她失憶後也一直沒有表現出絲毫暴力傾向,我們以為她會將永遠作為人類一名忠誠的守護者,曾經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可是,自從她那天離崗與你相見回到基地後,殺人魔傾向開始出現,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她的夢中。”
“那隻是噩夢罷了,難道你就憑此武斷地認為因為遇到我莫孤嬌又要殺人了嗎?”
“你要明白她將過去的記憶忘得一幹二淨,又怎麼無端夢見自己曾經的殺人。”副隊長眼神鋒銳直指呼韓耶的內心,“那個曾經的她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你。”
“我?”
“對,就因為你呼韓耶的出現,她才噩夢叢生,夢見自己曾經殺人無數,讓她不得安寧。”
“你胡說!”呼韓耶的心中無比的憤慨,他為守護莫孤嬌獨身至此,但卻被人告知自己反而才是陷莫孤嬌於不安的罪魁禍首,拯救者成為傷害者,身份顛倒讓他如何能信。
“你以為我當真是要判莫孤嬌為叛國罪嗎?然後在世人麵前,在這座被詛咒的城市裏,在這座她失去親人的城市,判為無法饒恕的罪行而殺死她?”樓上的副隊長沒有理會呼韓耶殺人般的眼神和逐漸增強的氣勢,繼續說道:“我這麼做隻是為了讓她離開你,永遠不再見麵。”
“可她不答應。”
“所以你就以我為要挾逼迫莫孤嬌。”呼韓耶緊攥的拳頭咯嘣咯嘣響。
副隊長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語氣一遍,沉聲問他:“你知道作為一個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呼韓耶沒有吭聲。
“不是憤怒、殘暴、悲痛和仇恨,而是孤獨,遺世的孤獨。呼韓耶,作為非人非異種的存在,注定哪一方都難容你,所以注定孤獨才是你一生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