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然,山洞一見我便無法自拔,明知你心有所屬卻仍然不能放手,可你的心中始終隻有一個他,這次,我不想放手也不行了。
風玨來了之後你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我知道你放不下的不僅是一個他,還有從前的生活,那已經融入你骨髓的習慣。
我想說對不起,我的受傷是一個圈套,我想利用你的內疚心理讓你留下,果然你中計了,但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你留下的理由並不是愛,而是報恩。
回去吧,回到你真正的生活圈中。
我會娶祖瑪,會是一個真正的王。
鳶然,這段時間的回憶會是我一生的支柱,或許我便要靠著這份回憶快樂了。
我死死的攥著這封信,對不起!
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給了我源源不斷的力量。
我不知道前方會是什麼,隻能完全被動的跟著感覺走。
我與殷非的交流並不多,隻是安靜的坐在馬車上,可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這好像不是邊城方向。
“我們要去哪?”
“回家。”殷非說的甚為凝重。
家?殷非口中的家……
“信陽?”
他點點頭。
“殷驍來鬧事了?”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不到殷非為什麼會這麼突然要回去。
“父皇駕崩。”
“什麼!”我驚叫,駕崩?“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
父皇駕崩,舉國哀悼。我們策馬揚鞭,僅用了十幾天就到了信陽,入眼皆是白色。殷非並無什麼過激的舉動或言辭,隻是變得好安靜,安靜的讓人心顫。
信陽成王府,束婉然早已打點好一切等著我們了。
我與她對視,她變了,眼神不再清澈寧靜,反而有一種令人恐懼的張力。我並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了,隻是安靜的隨殷非進了房,我的鳶園。
青兒嵐兒早已在那裏等著我了,兩個丫頭見到我什麼都沒說,隻是雙眼含淚,就那樣注視著我。我衝她們點點頭,示意我很好,她們也含淚跟我點頭。三個女人的情誼……
殷非回房也沒有多說什麼,我知道他在傷心,皇上當年雖為了政權殺了他的母妃,但這麼多年,他對這個兒子的苦心,相信殷非一定懂,畢竟血濃於水!
“老公。”我從身後抱住了他,想給他力量和鼓舞。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鳶然,別再離開我了,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了。”他聲音哽咽,鼻音濃重,殷非,對不起。
“是殷驍,是他們害死了父皇。”
殷驍,這麼說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束家也肯定參與了,這場大戰迫在眉睫。
“王爺,李公公要你馬上進宮。”白彥的聲音響起。
我與殷非一同出了門,白彥見到我時並無太多驚訝,隻是那份滄桑和關愛讓我百感交集。
皇宮正殿,殷驍、殷韻、殷非、殷清還有一幹人等跪聽遺詔。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知大限將至,想戎馬數載、刀光血影,創下這安定基業,朕一生有功有過,功自有後人評斷,思及過,朕輾轉難眠。容昭國母席皇後及其一家148口皆死於佞臣妄言,朕悔不當初!念與筠兒之夫妻情深,朕定要為席家平反,將席皇後遷於皇陵於朕同穴,令朕愛妃束靜之陪葬,同寢不同穴。這天下江山應交與皇後之子,朕死後令成王殷非即位,千秋百代,萬世基業。
殷非跪於地,久久不肯起身。
皇室沸騰了,容昭要迎來自建國後最大規模的一戰了。
殷驍傭兵30萬,殷非傭兵20萬,差距並不懸殊,但我始終為殷非捏著一把汗,這裏麵牽扯太廣,畢竟殷驍已經將太子之位坐實了,這信陽遍布著殷驍的黨羽,想要戰勝實為難事。
“王爺,兩千萬兩已備好。”束婉然開口。
對,束婉然的作用就在於此,現在就是實現她價值的時候。
“清風閣有一萬餘人馬,閣主命我交給王爺吩咐。”風筱開口。
“你與殷驍這一戰,關鍵不在於錢和人,”白彥開口,“在於一個人。”
“誰?”我問。
“殷清。”
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他是容昭皇子,雖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但這個輿論向導我們是需要的,若是有他支持,那麼民心就又歸附一些。
“我去。”嵐兒開口。
殷非點頭。
我有點詫異,這是怎麼回事?嵐兒去勸殷清?
後來我才知道,殷清這小子從小就惦記著嵐兒呢,兩人到現在都未娶未嫁,其實都是在為對方守著,隻是殷清更辛苦一些,因為他不知道嵐兒還活著。
就這樣,萬事俱備,隻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