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敬軒目光疼愛的瞅著自己,李卿臉頰緋紅,雙波瑩瑩,略微躊躇了一下,猛然撲上,學著思璿的樣兒,便澀澀地作了一番。
敬軒像疼愛思璿一樣,側臉在李卿的秀發上蹭了蹭,溫聲道:“往後,你就是我親閨女,這裏便是你的家。”
三人接著一陣沒大沒小的嬉鬧,可是讓李卿過足了與爹爹親熱的癮,徹底釋放了壓抑多年的宿世情懷。
瘋夠了,見思璿仍然瞅著金匾愣神,敬軒狐疑道:“能看出啥名堂麼?”
思璿嘟囔般道:“也不知背麵長啥樣。”
敬軒朗聲道:“自從那天當眾掛上,就從沒動過,要不,讓人放下看看,也正好清理清理灰塵。”於是,便招呼人搭桌架梯,小心的放下了金匾。
思璿讓人取塊幹淨地毯,鋪在亮處,將金匾翻個背朝上,便打發了閑人。
金匾背麵,灰染蛛網,幾乎看不出個眉目,思璿用毛刷輕拭,漸漸露出了褐色的底板。
反複擦拭中,左下角漸漸露出幾行金色的小字,思璿頓時興奮,拿來濕巾小心輕擦,一個詔書模樣的圖跡便清晰可見,內容正是命敬軒養軍的親詔。
思璿頓時歡喜雀躍,忘情的摟過父親親熱了一番,又縱湧李卿也把敬軒嬉鬧了個夠,這才長籲口氣道:“好我的先帝爺呀!您咋總是鬼鬼秘密的,就不能把詔書寫在明處。”
敬軒感歎道:“是皇兄有過終生不給我下詔的誓言,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說著,熱淚已掛眼角。
李卿輕歎道:“足見先皇對幹爹的深情厚誼,看來,朝中關於您二人的傳聞,是真實不虛。”
思璿反複讀了幾遍詔書,但麵色卻漸漸凝重了起來,見李卿勾頭瞅著自己,思璿沉思般嘟囔道:“總覺少點啥。”
李卿又仔細端詳了一會,猛然雙掌一拍,嚷道:“龍印!上麵不見龍印!”
思璿恍然道:“這就是了,我說哪裏不對。”
說著,又臉色微沉道:“沒有龍印,不就成個草詔了麼?”
見兩人都沉吟不語,思璿變換位置,將匾又仔細審視了一番。
平展的背麵,除了那片若隱若現的金色小字外,唯一起眼的就是四角的吊環。
四個虎頭狀的吊盒,虎嘴裏嵌著普通的銅製吊環,咋看也無異處,但思璿卻感覺看上去有些別扭。
於是,隨口問道:“卿兒,上次我們給娘娘搬家,那兩個牌匾背後是幾個吊環?”
李卿隨口道:“兩個,多了有啥用。”話才出口,就盯著眼前的四個吊環呆愣無語。
思璿長籲口氣道:“我就說麼,總覺怪怪的。”
說著,慢慢蹲下身,用手在那片金字旁比劃了比劃,抓起金字旁的掛環輕輕擰了一下,嘴角抿出一絲笑,又連擰幾下,輕輕一提,竟豁然帶出一塊東西來。
李卿湊上翻過看時,猛然驚呼道:“先皇兵符!”
思璿驚愣的朝後退了兩步,自語般嘟囔道:“聽娘娘念叨過,先皇病重時皇上曾問過兵符的下落,先皇隻說是在貴人那裏,想不到卻在這裏出現。”
敬軒忙問道:“這到底是咋回事?”
未等思璿開口,李卿便略顯激動道:“憑先皇兵符,可以隨意調動所有地方官軍,此印在手,猶如先皇親臨。”
敬軒健壯的身軀微微趔趄了一下,自語般道:“盡想著法子害我。”
李卿欣喜道:“這是先皇對您莫大的信任和榮譽,它可執掌著半壁江山啊。”
敬軒長籲口氣道:“正因如此,才離禍不遠。”
說著,讓思璿趕快照原樣放好,神色凝重道:“此事萬萬不可讓人知曉,包括皇上娘娘,否則,唐莊從此便永無寧日!”
有了先皇的養軍詔書,思璿心中的石頭便隨之落地,與李卿二人先給朝廷飛書通個氣,剩下時間,便可和姐妹哥嫂瘋玩一通。
石頭堡那麵的人正往回趕,莊裏少了女人孩子,倒顯得寂靜冷清了些,見李卿和敬軒親熱的聊在了一起,三妹便湊近思璿,疼愛的輕撫著她的肩膀,溫聲道:“一起結婚的都有了,我看你咋沒點動靜?”
思璿秀臉桃花,抿嘴笑道:“誰知道哩,也沒多尋思過。”
見思璿脖子上的掛件細繩好生別致,一看就是皇家用品,於是,伸手摸摸道:“看著墜繩,就知道墜子一定很值錢。”
思璿見說,略顯自喜道:“是娘娘送我的墜子。”說著,便取下遞在三妹手裏。
物件確實不錯,懸膽形的碧綠翡翠,像是塊子玉,依紋斜雕了枝精致的梅花,上頂包金,宛如花蒂,奇特的是,梅花的蕊,都有個細深的微孔,仿若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