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郭太監語氣這事好像不行,牛慶不由急了,忙道:“若公公能夠成全卑職,卑職就是做牛做馬也必報答公公大恩!”說完就跪了下去,重重的向郭太監磕了個響頭。
王大德見狀也忙跟著跪了下去,書辦李文和是個秀才出身,骨子裏多少有些文人傲氣,便不肯向郭太監這閹人跪拜,但站在那裏也沒有不平之色,隻低著頭不動。
隨牛慶過來的一眾君子堡軍士這會卻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一個個稀裏糊塗的站在那裏,不知道百戶大人怎的就跪了,求的那恩典又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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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牛慶這一跪,宋邦德頓覺大事不妙,先前他這總旗官最大,若是能保郭太監南下見了駕,怎麼也能論功第一,可沒想郭太監身邊那年輕人竟然就是錦衣衛的人,郭太監待他也親厚,直接許了個千戶,把他這個總旗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不過便是這樣,這趟差事他也樂意幹,畢竟郭太監許得是親軍的職司,同是當兵的,那親軍比邊軍可是高貴得多,親軍的總旗就是邊軍的千戶見了也是要點頭哈腰的,俸祿也是豐厚,可撈的油水更是比苦哈哈的邊軍多得多,況且眼下他也沒其他地方可去,正如郭太監所說,不跟他走還真是死路一條,
這麼一想,被陸清壓了一頭的那點不快便消散了開去,畢竟人陸清是寧死都要背著郭太監跑出來的,那親厚可不比他們這些後來人,況人本來就是錦衣衛,聽說還是從大同一路護著郭公公來的,論公論私,他們都是比不得,比不得啊。
比不得陸清也就罷了,可牛慶這橫插一杠子算什麼事?這家夥可真不地道,他是百戶,這君子堡又是他的地頭,若郭太監也允了他,別的不提,日後補入親軍時怎麼個給官法?難道牛慶這百戶會比自己低不成?
親軍的名額本就稀罕,那軍官的職司更是金貴,沒道理自己被陸清壓了下去,還要再被一個橫插一腳的牛慶也壓下去吧!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你牛慶不能看著有好處就不要臉的搶上來吧。
他娘的,晦氣,早知道就勸郭公公不來這君子堡了,這牛慶真不是個東西,真給他牛家丟人!
心頭不滿,可宋邦德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牛慶的出發點和他一樣,大哥不說二哥,他沒理由跳出來指責牛慶不厚道,因此也隻能站在那裏靜觀事態,沒法就此說上一句話。
林、吉二位小旗也是和宋邦德想到了一處去,這會臉色也都是難看,訕訕的看著牛慶,均是暗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