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鐵珠滾落的聲音在空氣裏漸漸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陳東依舊不敢多動半點,直到他確認房間裏麵再也沒有響動了,這才轉身探頭看向鐵珠滾去的方向。
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像環境依舊,並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更加沒有任何和陳東到來之後有著異樣的變化,除了剛剛被陳東踢走的鐵球,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剛來的模樣。
這下陳東才放心起來,膽顫的心驚終於恢複了過來。不過額頭上的汗珠和已經浸濕了的脊背可以明顯的看出當時陳東的緊張和害怕。
悄悄轉身朝著藏在書櫃底下的那枚珠子旁邊走去,蹲下,低頭,側身去尋找那枚剛剛把自己嚇得一個半死的混蛋玩意,這時!陳東突然發現了一件奇異的事情。瞬間不由的又是脊背一涼,剛剛還沒半幹的體恤,現在徹底成了剛從水裏麵撈出來一般了。
本來陳東是想去找那一顆珠子的,但是當陳東蹲下的時候,無意間眼前順著地板的縫隙朝著當時王衛死去的位置望去,不由的一愣,因為這和他之前在資料上麵所看見的檔案上麵的記載不太一樣,這一詭異的變化,難道是記載人員可以記錯,還是說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亦或是王衛死後,所有記載工作都完成了之後,又有人特地回到了案發現場這才有了現在陳東所發現的情況?
陳東不敢再往下胡思亂想了,想來這一切都太過細思極恐,到處都是懸疑和重重的一點。
好在陳東多多少少也是一個專業特種兵出身,這些狀況雖是讓他驚訝和害怕,不過內心還是依舊強大的。定了定神伸出手從書櫃底下掏出那顆頑皮的珠子,然後又起身接著勘察起周圍的環境和分析起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來了。
當時陳東彎腰去撿那顆珠子,此時王衛屍體倒下的部位就是趴在地上的姿勢,而且麵朝著書櫃這邊,雙手就如一隻張開鉗子的大螃蟹一般指著此時陳東撿球的地方,也就是那個鐵球滾落的地方。
陳東撿起鐵球,又回到了此時王衛死去的地方,圍著書桌和屍體轉悠了起來。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還被嚇得心驚膽戰之事。
陳東圍繞著倒在桌旁的屍體聯通這桌子思考,走動了起來。揉搓著手上的那顆鐵珠,陳東突然發現這顆鐵珠不論是從外形上麵的一個小切口還是從上麵光滑的絲毫不留灰積的狀態,都不可能像是前兩天才掉落下來的。
此時窗外昏黃的燈光斜斜的照了進來,比剛才剛進來的時候好像更加的明亮了許多。
看著手裏盤著的珠子,再望向桌子上早已停止擺動的永動球,陳東突然想到了什麼。低頭朝著桌子上的小球仔細看了過去,此時陳東發現,那個永動的機械球上麵少了一個鐵球,再將手裏的那顆鐵球的裂痕處對過去一看,果然是嚴絲合縫,這就是從那個東西上麵掉落下來的。
而這個新鮮的裂口,陳東可以清楚的察覺到它應該就是剛掉下來不久的。如若是換做一般人那麼可能看不出來這裏麵的變化,但是陳東是何許人也,這些再細微的變化都不可能逃得過陳東的眼睛。
就像是一個種了幾輩子西瓜地的菜農一般,他可可以不聽聲音,不觸摸瓜皮表麵,隻憑著自己對這些細微部分的了解,那種深入骨子裏的感知,隻需要單單瞟一眼那顆瓜,便可以輕鬆分辨出裏麵的成色,樣式和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瓜,到底甜不甜。
這就是本事,而能夠輕鬆的分辨出這顆鐵珠到底是昨天掉落,還是前年掉落,亦或是具體在什麼時間掉落的,陳東都可以輕鬆的看清楚,因為當鐵球脫落原先的柱子的時候,上麵是會留下斷痕的。
而這個斷痕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就會慢慢的發生變化,而這種變化在每一個不同的瞬間都是不一樣的存在。
不過一般人肯定是看不出來的,就是換做有著十幾年經驗的老警官也不可能做倒這些,不過陳東可是隨著師傅孫淼九練出來的本事,這些就連他的上司柳兵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陳東看著這手裏的鐵球和那根鐵珠上麵的氧化程度,從這種種方麵分析,這顆鐵球大概應該是今天上午十分掉落的。
不過此時的陳東則是更加的感到了疑惑了,要是陳東分析的沒有錯,那麼這顆鐵球要是今天上午掉落下來的那麼這件是個就更加的細思極恐了。
首先,王衛是不可能自己起來將這個東西打掉下來的,再說了,此時王衛的屍體也早已經被送往了警察局的停屍間裏麵看管起來了,現場隻不過是留下了一塊警察標記下來的王衛到下之後的那個身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