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淩不知這懸崖到底多高,也不知崖底是否亂石成堆,而且月色雖明,卻在這遍布林木的山內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無奈孫淩隻得再次將雲龍車取了出來。
一時間崖底火光大盛,帶著熱浪,孫淩駕車自半空中扶搖而上,直直越過山頂,向著眾人落腳的小鎮而去。
緊緊是一瞬,孫淩接著火光就看到崖底的斑斑血跡,而在他召出雲龍車時,崖下林間內又傳出幾聲嗬斥,孫淩頓時心下明了,這毒穀恐怕出了大事。
崖底血跡斑斑,定不是來自於俗世界人或者山間野獸,因為崖底隻有血跡,卻無屍骸,而且血跡很多,遠不是一兩個失足之人便可留下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那血跡來源自毒穀自己的弟子!孫淩越想越驚,他故意駕車在山頂上一掠而過,想來薛雪兒他們發現後,便不會在山上傻等了,定會回到鎮上客棧與自己回合。
在孫淩看來,形成現在這樣情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有人改變了進入毒穀的方式,移除了懸崖連接毒穀的陣法,而且沒有通知與自己敵對的一方,導致門下弟子依舊按照以前的方法入穀,大部分跌落崖底,從而被山林間埋伏的己方人手控製起來。
想到白日裏毒穀分舵弟子的言行,再聯係崖底的那些血跡和山林間埋伏的人,孫淩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恐怕毒穀內訌了,諸葛青嵐會有危險!
著急歸著急,進不去毒穀孫淩也沒有任何辦法,他隻好先駕車越過小鎮,找了一處僻靜的山丘落下,將雲龍車收起來後,再步行回到小鎮的客棧。
果然,孫淩回到客棧是,薛雪兒,衛子軒四人已經回來了。孫淩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聽的眾人皆沉思不語。
毒穀之事,乃是孫淩自何采詩那裏聽來的,雖然他說是傳言,但他既然說出口,就不會是妄加猜測的。但是奇怪的是除了何采詩一人透露這件事外,修界竟無一絲有關毒穀內訌的消息,可見毒穀叛亂之人準備甚是充分。
可如今看來,毒穀的外圍弟子已經完全被叛亂之人控製了,甚至連毒穀與外界聯係的出口都控製起來了,諸葛青嵐此刻就有如籠中鳥一般,插翅難逃。
孫淩越想越煩,眾人也都是一臉無奈,討論無果,也就隻能靜觀其變了。孫淩希望他們隻是想控製毒穀,而不會有意為難諸葛青嵐,不要波及諸葛知秋和風鈴兒。不過雖然這樣希望,但是對於諸葛知秋孫淩還是十分擔心,畢竟他身為魔軀,若被發現,恐難逃一劫。
與孫淩的擔憂相比,風鈴兒現在則是極度不安。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她不知道自己改如何選擇,她隻是趴在諸葛知秋身上,呆呆的望著他,不停的哭,不停的哭,似乎下一刻便再也見不到他一樣!
諸葛青嵐又站在屋簷下,注視著不遠處的閣樓,他已經察覺到這段時間毒穀的變化了,可那又如何?從骨子裏,諸葛青嵐認為自己先是醫者,才是修士。而醫者,本就應遠離爭鬥,若非前人所托,他定不會擔任毒穀穀主。而他任由諸葛知秋帶著風鈴兒隱居世俗,也是從心底希望兩人可以平靜的生活,修士本就應該超然物外,遠離爭端。
伴著無數人這樣那樣的心情,時間靜靜的流淌著。隻不過孫淩越等越心急,已經過了數天,可關於毒穀還是一點風聲都沒有。
“什麼?佛宗的人居然來到了夷南?”衛子軒一臉驚奇。
因為毒穀一事,孫淩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每天天不亮就會出去打探。今日又是一早出去,本來是打算跟蹤毒穀分舵的子弟的,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卻意外得知了佛宗要來夷南的消息。
“嗯,三宗七門十二洞隻有毒穀位於夷南地區,佛宗此次前來,定是奔著毒穀而來。莫非毒穀叛亂乃是佛宗人在背後搗鬼?”孫淩一臉凝重的說道。
衛子軒搖搖頭,“自佛宗出現在極西之地算起,到現在不過半月,若佛宗真的參與了毒穀內亂,時間上說不通。當然若是其早有算計,暗地裏安排了一切,也說不定。不過……”衛子軒頓了下,繼續說道:“若是佛宗沒有參與毒穀內亂,那佛宗此次南下便大有蹊蹺了。”
孫淩點點頭,佛宗出世,乃是震驚修界的大事。三宗七門大都派了門內德高望重的修道前輩與之接觸。孫淩雖不知道他們與佛宗之間談亂了什麼,但佛宗諸人沒有興建廟宇,廣收信徒,也沒有打算去各宗派做客拜山,而是自進入神州大陸後,便徑直南下,向著夷南而來,他們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