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家裏可有你們華國秘製的跌打藥膏。”
聽喬治這麼說,張黎生沒有繼續客套,“那樣的話,我就在附近的涉外商店看看能不能使用‘金麥卡’買點有用的東西,然後回家。”
“好的,我估計也是這樣,那周一見了,夥計。”喬治愣了一下,笑著轉身揮揮手說。
“再見,喬治。”
聽到張黎生的告別,已經走了幾步的喬治實在忍不住,猛的轉身,盯著張黎生問道:“黎生,你難道一點休閑生活都沒有嗎?
就算是我那整天神經兮兮,像是科學怪人一樣的哥哥,都會每周定期去脫衣舞秀場輕鬆一把,你一點都不希望放鬆一下嗎?
尤其是在,是在剛剛經曆了,經曆了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再見朋友。”說著他朝張黎生揮動手臂,漸行漸遠。
以後的日子,張黎生過的相當安分,除了在學校上課,便是在杜澤肉食店打工,回家就是悄悄以秘法修行巫道,再也沒有妄談冒險。
轉眼間秋去冬來,紐約飄下了第一場鵝毛大雪,雪後的城市銀裝素裹,打雪仗成了都市少年們最古老也最時尚的休閑。
十二月的一天下午,在洛比奇中學教學樓三層的生物實驗室,張黎生將一隻青蛙和一隻小白鼠用鋼針在木板上釘住四肢,小心的解剖著髒器。
站在他旁邊的是學校裏以古板、嚴肅著稱的史提芬博士,據說如果不是一場可怕的‘實驗災難’,這位傑出的生物學家本應該在全球最頂尖的生物實驗室工作,但現在卻隻能窩在高中,教一些毛躁小子,怎麼切掉青蛙的大腿。
“黎生,你發現了些什麼?”
“青蛙胃裏的內容物相當豐富,我看到有蚊蟲的翅膀,和一些,一些肉泥,從消化進度看,我覺得這隻青蛙被解剖前麻醉藥沒有及時生效…”張黎生滔滔不絕的說道。
他的話比初到米國時看起來多了很多,性格也多少開朗了些。
“能不用顯微鏡就觀察到這些,看來你的實驗操作水平進展很快,繼續用心孩子,”史提芬博士嚴肅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保持這樣的學習進度,當你畢業時,我絕不會吝嗇給那些在著名大學執教的前同事寫一封推薦信。
雖然他們在生物學研究方麵水平拙劣,不過為你打好基礎,還是完全能做到的。”
“謝謝,博士。”張黎生愣了一下,道謝說。
這時鈴聲響起,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史提芬博士走上講台宣布下課,趁著這個時機,和張黎生一起選修了生物課的喬治在他背後低聲說道:“嘿夥計,史提芬博士可真是很欣賞你。
不枉費你殺死了那麼多隻青蛙,讓那隻時刻跟在你身邊的‘蛤蟆寶貝’哭啼。”
“喬治,嘲笑朋友是不會讓你在課業得到A的,甚至B或C都不可能,”張黎生頭也不抬的繼續解剖著兩隻小動物,“等我一下,我把這兩種試驗動物的髒器分離完畢,我們就可以去吃午餐了。”
他的話看似平淡,卻令從身邊走過的每一個高中生都露出‘嘔吐’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喬治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實驗作業收好,來到張黎生身邊,用絕望的語氣說道:“夥計,你不用這麼講話,學校裏也有很多人知道,麗莉女士有一個從華國轉學來的‘變態’孩子了。
更可悲的是,他們也都知道我是這個變態孩子唯一的朋友。”
張黎生小心的將分離出來的青蛙髒器,捏到透明的酒精小瓶裏浸泡起來,鬆了口氣說:“喬治,為使自己感官興奮解剖動物是變態。
為科學研究這麼做卻是‘專業素質’和‘科學精神’,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張黎生正說著,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陣‘哇歐…”和‘噓…聲’摻雜的呼喊。
喬治幾步跑到窗邊向外望去,就看到遠處幾輛黑色加長禮賓車停在街邊,一群穿著筆挺西裝的黑衣人,簇擁著幾名在冰天雪地中穿的花枝招展的美麗少女,在洛比奇校園緩步前行。
“喬治,選舉‘紐約少女’的拉票隊伍來我們學校了,”喬治興奮的跑回張黎生身邊說道:“這時候敢來洛比奇,煞我們學校那些隻想認識帥哥、運動高手的輕浮女生威風的,一定是孚坦利高中的漂亮姑娘們。
我們偷偷出去為孚坦利的美人加油,讓學校裏那些膚淺的女生知道,我們這些矮個子,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