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許不知道黎生,道格林亞家族作為米國最大的私募金融財團,最主要的盈利手段就是買下缺乏現金,陷入困難的公司,然後把他們拆分、重組,高價賣掉。
所有我最熟悉的其實不是時尚派對,而是怎樣買賣公司,自然可以幫到你。”蒂娜自信滿滿的說:“而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幫你把所有受限使用的資金套現出來。”
“怎麼套現?”
“如果是平時的話還真是有些麻煩,不過你運氣很好,遇到我馬上要過十八歲成年生日,有非常寬鬆的派對預算。
我想紐約隨便任何一家公關公司,都會很願意幫我們‘洗’出這十萬米元的。
怎麼樣,現在還覺得逃學陪我出庭不值得嗎,報出你的手機號吧。”
張黎生笑笑,和蒂娜交換了手機號碼後,開始若有所思的繼續吃起自己那盤冷掉的意式番茄牛腩麵。
在鵝塘餐廳吃過早餐,蒂娜載著張黎生來到曼哈頓列克星敦大道往東的第三大道藍領區一家名叫‘金剪刀’的平價理發店,修剪了一下本來就不長的頭發後,直接到了紐約法院。
米國以大憲章融合五十個州構成合眾國,法律就是整個國家形成的基石,因此法庭往往是一座城市中,最為大氣磅礴的建築物,紐約也是如此。
高高的台階筆直的延綿數百米,盡頭則是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立柱支撐的恢宏殿堂,遠遠望去令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提醒著觀者要時時心懷對法律的敬畏之心。
蒂娜驅車來到法庭外,將車停在停車場,張黎生望著遠處的紐約法院愣了一下說道:“隻是違規停車,需要到這裏來處理嗎?”
“運氣不好,小民庭維修,所有的案件都轉到這裏處理了。”蒂娜望著窗外威嚴的法庭,緊張的說道,正說著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蒂娜看了看來電顯示,接通了手機,“嘿翠茜,考試考的怎麼樣?”
“很好,謝莉婭就在我身邊,她今天考的也不錯,你呢蒂娜,現在到法院了嗎?”
“正在門外的停車場,馬上就進去。”
“那好我們馬上就去找你,不要緊張等著我們。
謝莉婭要和你說話。”
“翠茜,現在已經快要一點半了,你們趕到時我可能已經出完庭了,不用…”蒂娜勸阻說。
“我們是一定要過去陪你的,你可是我們的姐妹,親愛的蒂娜。”電話裏傳出的聲音換成了謝莉婭。
“噢,謝莉婭謝謝…”
“等著我們,對了那位深山毒蟲先生會作為你的證人出庭嗎?”
“他就在我身邊。”
“那就好,待會見。”
“待會見。”蒂娜掛斷了電話,和張黎生走出了汽車。
兩人花了接近十分鍾的時間,才由停車場走進了紐約法庭。
和外麵雄偉的風格不同,法庭內部顯得古樸而平實,等待命運判決的三教九流的‘罪人’們和他們的親友,以及到法庭旁聽審訊的普通公民、走司法線的各路媒體記者齊聚一堂,讓法庭外光線黯淡的大廳,像是菜市場一樣的熙攘。
當然在這裏沒人敢大聲講話,否則一旦被庭內法官認定為幹擾審訊,輕則罰款,重責入獄。
在實行判例法的米國,坐庭法官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法律,有著真正言出法隨的威嚴,任何人都必須保證絕對尊重。
在人群中穿梭著,來到傳票上寫著的第三審判庭,蒂娜將自己的傳票遞給庭外法警看了看,指著張黎生說:“先生,我是來出庭的蒂娜·道格林亞,這是我的證人張黎生。
請你允許我們一會一起出庭。”
簡易程序的民庭案件一般老練的法官一天就能審結上百件,也就是說大部分案件從出庭到結案最多不過幾分鍾時間,這樣的案子還需要證人出庭,其實非常少見,而且很容易造成反效果。
高壯的黑人法警看了看傳票,又看了看麵前年齡明顯不大的女孩,罕見的好心說道:“小姐,帶證人出庭是你的權利。
不過依我在法庭這麼多年的經驗看,你直接認罪受到的處罰反而可能更輕。”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好的,我說過了,帶證人出庭是你的權利。”法警不再多說,一言不發的回複了嚴肅的臉色,走進了法庭。